花颜怀有身孕,出事儿是什么后果?天不绝不敢想象。
他看着云迟的脸色,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一句话来,无论是朝中的文武百官,还是皇宫东宫的人,以及他们跟在花颜身边的人,都知道花颜在云迟心中的地位,她出事儿,最心慌骇然的莫过于云迟。
云迟扫了一眼众人,走到了武威候面前,一双眸子暗沉地盯着武威候,沉声道,“侯爷,今日的苏子斩,不是真正的苏子斩,你可知道?”
武威候一愣,不解地看着云迟,震惊不已,“殿下的意思是?”
云迟一字一句地说,“什么样的易容术才能天衣无缝?今日那个人,必出自武威候府,且十分了解苏子斩,才能模仿他模仿得彷如一人。本宫想知道,侯爷的武威候府的水到底有多深?是不是深到连侯爷都不清楚?”
武威候震惊地看着云迟,似乎懵然半晌,才消化了云迟手中的消息,他试探地问,“殿下,您说今日的子斩不是子斩?是别人易容假扮的?这……不可能吧?”
云迟目光冰凉,“侯爷确定不可能?”
武威候摇头,“不可能,今日的子斩若是别易容假扮的,岂能宫宴这么久,都不被拆穿?太子殿下,您别吓老臣。”
云迟盯着他,他眼中神色尽是震惊不敢置信和怀疑,再无别的情绪,他忽然笑了一声,“侯爷让本宫看不透。”
武威候怔了怔,拱手,“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儿?可否明白告知老臣?”
云迟冷声道,“本宫太子妃失踪了,今日苏子斩不是真正的苏子斩。本宫如今找不到苏子斩,也只能找侯爷了。”
武威候惊骇,“太子妃失踪,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儿,殿下怀疑子斩?怀疑老臣?”
云迟看着他,“本宫不怀疑苏子斩,但今日出了此事,由不得本宫不怀疑武威侯府,连本宫都能蒙蔽过的易容术,寻常易容术,易形易不了神,今日之人,却连苏子斩的形神都能易容,可见十分了解苏子斩。本宫信苏子斩,但看不透侯爷。”话落,他沉声道,“侯爷暂且去本宫的东宫做客吧。一日查不到苏子斩的下落,查不到太子妃的下落,侯爷就一日留在东宫,辅助本宫查人。”
武威候愣住,“殿下的意思是?”
“侯爷是聪明人,当该明白本宫的意思。”云迟道。
武威候闻言住了口,沉默片刻,拱手,“老臣谨遵殿下旨意。”
云迟不再看他,对外吩咐,“来人,请侯爷去东宫。”
有人应是,立即现身,来请武威候。
武威候对众人拱了拱手,不再多说一言,出了帝正殿,由人护送着前往东宫。
武威候离开后,安阳王、敬国公、赵宰辅等人面面相觑,众人对看一眼,都看着云迟,见他面色森寒,比外面寒风飘雪还冷,这样的太子殿下,从未见过。
他们见过云迟发过最大的怒火就是斩了户部尚书,但今日,似比那日更骇人。
不过从只言片语中得知苏子斩是假的苏子斩,太子妃失踪了,这让他们也能体会云迟此时的心情。天下谁人不知道太子殿下将太子妃视若珍宝,尤其是太子妃如今怀有身孕,若是出了不测,实在难以想象太子殿下会如何?
他们不敢想!
如今皇上又中了蛊毒,昏迷不醒,似一下子就乱了。
在静寂落针可闻中,还是赵宰辅当先开口,“殿下,您说今日在宫宴的苏子斩是假的?今日老臣等人与他坐得极近,实在没看出他哪里不妥,您怎么认定他就是假的苏子斩?这太匪夷所思了。”
云迟凉声道,“本宫来帝正殿之前,将太子妃交给了他照看,如今二人都失踪了,本宫仔细回想,他不是真的苏子斩,哪怕易容得再像,他也不是,是本宫疏忽了,根本不曾想到,宫宴之上,大庭广众之下,有人竟然真敢堂而皇之以假乱真。”
“那真正的苏子斩呢?”敬国公焦急地问。
“已让安书离去查了。”云迟道,“既有人能堂而皇之假扮他,不是遭遇了不测,那就是被缠住了脱不开身。”
“太子殿下,如今怎么办?”安阳王看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皇帝,看向天不绝。
云迟也看向天不绝,对他询问,“若是没有苏子斩,你能保父皇几日性命?”
天不绝道,“七日。”
云迟点头,“好,这七日内,父皇就交给你了。”
天不绝颔首,心下焦急担心花颜,但知道云迟比他更心急如焚,便不再说什么。
云迟出了帝正殿,站在廊檐下,望着天空的雪,这么片刻,已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着她与花颜早已心意相通感同身受,曾经她性命垂危,他也心脉枯竭,如今他身体没任何难受异状,可见花颜性命无碍。
这一感知,让他好受些,能够冷静地去想,该怎么做,才能尽快找到她。
他已押了武威候,若是找到苏子斩,那么,也许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