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进宫一趟,有些累了,坐在马车上就睡着了。
云迟抱着花颜,用披风裹住她,怕她受了寒气,又拿了薄被给她盖上,暗想着她身子骨还是虚弱,否则不至于这么容易疲累。
回到东宫,云迟连人带被子一起将花颜抱下车。
走到半路,花颜便醒了,“唔”了一声,对云迟说,“我何时睡着的?”
云迟低头看着她,因她包裹的严实,她几乎只露出个眼睛,他温声道,“与我说着话,你就睡着了。”
花颜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心里也想着自己这副身子骨似乎真的不太争气,如此容易疲乏困顿,真会成为云迟的拖累,她打着哈欠说,“让天不绝再给我把把脉吧!”
云迟点头,吩咐小忠子,“去请天不绝。”
小忠子应了一声,麻溜地去了。
云迟抱着花颜进了凤凰东苑,将花颜放在床上,他跟着坐在床头,等着天不绝来。
花颜挣扎着不让自己再闭眼睛睡,伸手推他,“你去忙吧,我等着天不绝来,问问他。”
云迟也觉得花颜睡的时候太长,心中隐隐忧心,也想知道天不绝把脉后怎么说。摇头,“今日没什么事情,我陪着你。”
二人说着话,天不绝提着药箱来了。
采青挑开帘子,请天不绝进屋,天不绝放下药箱,给云迟见了礼,问花颜,“又哪里不舒服了?”
花颜摇摇头,“最近总是困乏的紧,今日说着话,在马车里竟然睡着了。我这副身子骨,虽没了灵力和武功,但也不至于这般才是。”
今日听了太后一席话,她觉得早先的想法错的离谱,苏子斩骂她是对的,她怎么能生下孩子而不养,弃之离去,扔给云迟呢?若是魂咒无解,云迟也要随她碧落九泉,生下孩子便没有父母,不如不生,那么,她索性不解魂咒之前就不要孩子了吧!
天不绝闻言伸手给花颜把脉,这一次,他的脉把的细致。
花颜静静等着看他怎么说,她没觉得自己身体哪里疼痛有异样,只是觉得浑身乏累想闭眼睛睡而已,而且每次闭上眼睛,很快就会睡着。
云迟也看着天不绝。
天不绝给花颜把了左手脉,又给她把右手脉,过了许久,他凝眉沉思,疑惑不已。
“怎么说?”云迟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天不绝皱着眉头道,“奇怪了,老夫给她诊脉,没发现哪里不妥,体虚气弱倒是有,但这般疲累易睡,倒是像……”
他说着,又住口不语。
“像什么?痛快点儿,磨磨唧唧的。”花颜瞪着天不绝。
天不绝瞧着花颜,见她面色也透着虚弱,气色也不大好,一副困乏支撑不住的模样,他绷着脸说,“从脉象上虽然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你这状态,倒像有孕了。”
“啊?”花颜一惊。
云迟也惊了。
二人对看一眼,一时都无话。虽然花颜口口声声心心念念想要早生个孩子,也不止一次提及,但却没想到能这么快怀上,二人此时全然无心理准备。
天不绝看着二人,哼了一声,“吃惊什么?我问你们,同房时,可曾避孕?”
花颜摇头,“自然不成,但我的身体不是不能……”
她后面的话不必说的太直白,谁都知道,她身体以前因修习功法的原因,有宫寒之症,不满十八岁不冲破功法化解了宫寒之症就会不孕,在北地时,她虽试图想过法子,但一时半会儿也没冲破,后来动用本源灵力,性命危在旦夕,吊着一口气回了临安,入了禁地才保住了一条命。
从禁地出来,天不绝说她也许因祸得福,解了宫寒之症,大约能受孕了。但她欣喜之余,也没想过能够很快怀上。她总觉得,以她的身体,最少要个一年半载的。
她抬眼看云迟。
云迟脸上也变幻着神色,也同时想到了花颜所想,在北地时,她身子骨那般,他自然不曾碰过她,只有他前往临安接亲后,她从禁地出来,非缠着他,他那时也是没克制住,依了她。
难道就是那时怀上了的?
这实在是让他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天不绝看着二人久久不说话,捋着胡须道,“你们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怀上了有什么不好?这一个个的,是什么表情和心思?”
花颜“唔”了一声,犹不敢置信地说,“不该这么快啊,这才几日?”
天不绝哼了一声,“所以我也把不出来有孕的脉象,只是猜测而已,看你的状态隐约像。”
花颜没喝避子汤,他是知道的。
“那怎么办?”花颜问。
天不绝道,“养着,想睡就睡,等过些天,是不是有孕,再把脉,就知晓了。”
花颜点点头,看向云迟。
云迟试探地问,“不用开安胎药?”
天不绝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