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采青攸地窜了出去,不等姚县守退走,便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将手中的剑横在了他脖子上,冷冷地说,“你说谁是歹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话落,她看着姚县守身后的人,厉喝一声,“谁敢上前,我就先杀了他。”
那些人一个个吓破胆,不但不上前,还后退了好几步。
虽然几百人,但是擒贼先擒王,姚县守被抓住,这些人便投鼠忌器不敢动了。
安十七就站在门口,护着那一老一少,连剑都没拿出来,对采青笑着说,“动作挺快。”
采青脸一红,没了话,但剑稳稳地搁在姚县守的脖子上。
姚县守吓白了脸,哆嗦地问,“你们……你们胆大包天……你们是什么人?”
花颜懒洋洋地说,“将他押进来。”
采青用剑押着姚县守,来到大堂前,抬脚踹了姚县守一脚,姚县守“噗通”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花颜看着姚县守,轻飘飘地问,“我问你,派人抓北地来的流民,阻止他们进京,可是北地程家的意思?”
姚县守面色大变,惊惧骇然地看着她。
花颜心知自己猜对了,想着北地程家也是忒张狂了,不止派人杀程子笑,还要派人瞒下这么大的事儿,当云迟是纸糊的面捏的呢?真以为捅破了天,太后娘家人的身份就能被罩着?还是说,谁给了程家这么大的胆子?
花颜对安十六说,“给他笔墨纸砚。”
安十六意会,起身找到笔墨纸砚扔到了姚县守的面前。
花颜看着姚县守说,“将你知道的所作所为都写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若是有一字虚言,我现在就杀了你。”
姚县守看着花颜,见她坐在那里,本身就是握着他生杀大权撑起一片天的模样,他哆嗦地问,“你……你到底是何人?”
花颜从袖中拿出云迟的令牌,在他眼前轻轻地晃了晃,云淡风轻地问,“这个认识吗?”
姚县守霎时白了脸,“东……东宫太子令……”
花颜冷笑,“算你还有见识,认识这个。”话落,随意地道,“写吧!你的命是小事儿,你们全家老小的命,全族的命,就是大事儿了。自己斟酌着些,是说实情和实话,还是说虚言假话,就看你豁不豁得出去了。”
姚县守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发抖,“说……说什么?”
花颜冷冷地看着他,“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府衙里的大牢据说已经人满为患了。还用我再提醒你?”
姚县守骇然地说,“谁……谁知道你这枚太子令是真是假……”
花颜眯了眯眼睛,对采青说,“断他一只手,让他见识见识,这太子令是真是假。”
采青见他到了这个地步了,命都在她剑下悬着,竟然还怀疑太子殿下的东宫太子令真假,着实可恨,她顿时挥剑斩断了他一只手,出手干脆,就如她在山上抓野鸡砍断跑着的野鸡的鸡脖子一般。
姚县守“啊”地惨叫了一声,然后眼睛睁大,瞳仁放大,须臾,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花颜收起太子令,对采青说,“泼醒他。”
采青收了剑,剑砍断他一只手,滴血未沾,然后出门从不远处的水井打了一桶水,回来泼在了姚县守的脑袋上。
外面那些人从没见过这等阵仗,竟然转眼间县守就被人斩断了一只手,那些人吓得腿软,但还是觉得怕是见到了活阎王,蜂拥一下子就要逃出县守府衙。
“云暗,一个人都不准给我放出去。”花颜清声吩咐。
云暗在暗中应了一声是,带着暗卫,顷刻间守死了府衙大门。
黑衣黑面清一色的暗卫,如地狱的修罗鬼煞,人人持剑而立,那些人见了这等暗沉的气息就已经拔不动腿了,还哪里再敢逃。
不多时,姚县守醒来,白着脸像见鬼一样看着花颜,已经再说不出话来。
花颜冷声道,“如今相信太子殿下的东宫令是真的了吗?若是不相信,你这条命现在就不必喘气了。”
“相……相信……姑娘饶命!”姚县守顿时认怂了,他不知道花颜是谁,但是她手里拿着东宫太子令,敢二话不说就砍掉了一个朝廷命官的手,他此时再也不敢打马虎眼。
“既然相信,那你写不写?”花颜看着他。
“写……我写……”姚县守忍着钻心的疼,顾不得断了的那一只手滴滴答答地流血,将他身下所在之地流了一大片,用那只没被砍的右手拿起笔开写。
花颜没吩咐采青敲晕他夫人,所以,她夫人虽被捆绑着躺在地上,但也全程目睹了姚县守被砍掉了一只手,吓得尖叫也叫不出来,与他一样,晕死了过去。
花颜自然不会理会一个晕死了的县守夫人。
她很有耐心地等着姚县守写完,有他断了一只手在先,她敢料定,他写的东西不敢再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