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只说了两句话,又闭上了眼睛。
云迟低声喊她,“花颜!”
花颜“嗯”了一声,眼皮沉重,似十分没力气再说话。
云迟抬头,看向天不绝。
天不绝又为花颜把脉,片刻后,对云迟说,“无碍的太子殿下,她既醒来,就再无性命之忧,她疲惫乏累至极,让她睡吧。”
云迟点头,慢慢地放下花颜躺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安十六、安十七、花容见花颜没事儿,悄悄退了出去。
天不绝对小忠子招了招手,小忠子连忙跟着天不绝走了出去。
天不绝来到画堂,提笔又开了一个方子,递给小忠子。
小忠子伸手接过,试探地问,“神医,这方子……”
天不绝看着他说,“我观太子殿下面色,他隐有郁症,内积有滞,旧伤未根除殆尽,恐时日一长于身体不利,这是方子,让太子殿下连服七日。”
小忠子一惊,“多谢神医。”
天不绝摆摆手,出了凤凰西苑。
小忠子连忙拿了药方子又走了进去,见云迟倚在床边,闭着眼睛,眼底一片浓郁的暗影,他心悸地悄声说,“殿下,神医给您开了个方子,说您……”
云迟截住他的话,“本宫听到了,拿去煎吧!”
小忠子试探地问,“您可否看一眼?”
云迟摇头,“不必。”
小忠子应是,拿着药方子退了出去。
室内安静下来,十分的静,窗外的雨越下越小,几乎听不到落雨声。身边的花颜,不是如早先一般,一动不动,似呼吸都听不见,而且有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
她的手自从醒来,就一直反握着云迟的手,指尖从寒入骨到微凉再到柔软温暖,从手心指尖一直传递到云迟的心里,紧紧地握着,就如同握住了他的心。
让他的心又暖又疼,从未有过的体会。
在寂静中,他想了很多,仿佛又什么都没想。
半个时辰后,小忠子端来药,小声说,“殿下,喝药了。”
云迟睁开眼睛,缓缓起身,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
小忠子接过空碗,小声说,“殿下,书离公子来了,您见不见?”
云迟颔首,“请他到玉湖轩。”
小忠子应是,立即去了。
云迟看了看花颜,见她睡得熟,起身,整了整衣袍,出了花颜苑。
安书离来到玉湖轩时,面色含笑,但见云迟脸色虽寻常,但隐约气息沉重,他不由得收了笑意,“殿下可有了什么难事儿?”
云迟揉揉眉心,“无事儿。”话落,坐下身,对他询问,“事情可顺利?”
安书离点头,“顺利,赵宰辅十分痛快,一口就应了,倾赵府全力甚至赵家全族之力助我治理川河谷一带水患,我娘十分满意他的爽快,昨日之事就这般揭过去了。”
云迟淡笑,“这便好,虽一时糊涂,但总归是明白人。”
安书离点头,笑着道,“赵宰辅明白太子殿下的态度,自然不敢不应允。”
云迟笑了笑,“安世子可醒了?”
安书离叹了口气,“醒了,我哥哥……哎,他醒来以为是赵小姐,欢喜不已,我嫂子气得狠,如今俩人又闹起来了。”
云迟不意外地点头,失笑,“安阳王和安世子都是毁在了风流二字上。怪不得王妃最喜欢你。”
安书离扶额,“我娘听闻我要去川河谷,这一次,非要跟了我去,我如今也是头疼不已,劝不住她。”
云迟含笑看着他,“所以,你没法子了,来找本宫,是想让本宫帮你想想法子?”
安书离点头,诚然地说,“殿下知道,我拿我娘没法子的,昨日对她翻了一回脸,已是不孝。如今因为此事,我不能再与她翻脸。”
云迟闻言琢磨了一下,想到安阳王妃的厉害劲儿,上一次因为与安书离定下计策瞒了她,她好生地找了他一回茬,他也头疼地说,“本宫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怕是也帮不了你。本宫虽是太子,但王妃是长辈。”
安书离看着云迟,“我是没打算指望殿下,是想请太子妃帮忙,看看有什么好法子,能让我娘不跟着我。”
云迟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安书离,“你是用本宫的太子妃帮忙用顺手了吗?大事小事儿都想着找她。”
安书离哑然失笑,看着云迟,拱了拱手,“书离惭愧,实在是没法子了,但分有法子,也不会在太子妃刚帮了我一个大忙后,又来打扰她,殿下谅解。”
云迟微哼了一声,“她因为为你卜卦,受了伤,今日早起进宫,陪父皇皇祖母说话了大半日,又染了风寒,如今病了,正昏昏欲睡,你以为她还能爬起来再帮你去处理你那理不清的家事儿?”
安书离一愣,立即说,“昨日我观太子妃为我卜卦后,面色极差,便觉得她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