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绝寻思了很久,才看向花颜。
花颜瞧着他的神色,道,“有什么话,能不能治?直说就是。”
天不绝道,“有一个办法,兴许可以一试,但就看你敢不敢付出代价了。”
花颜嗤笑,“你这话岂不是废话?只要能救人,不惜一切代价。”
天不绝点头,“你若是这样说,那么,就去夺南疆的王之蛊,也就是蛊王吧。”
花颜一怔。
苏子斩也怔了。
天不绝道,“他的寒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又长这么大,如今已经毒入了心脉,若不是一直有好药吊着命,压制着,早就变成一具枯骨了。如今你这是让我从鬼门关口给你抢人。”
花颜没说话,静待下文。
天不绝又道,“落下寒症的根源,原是追踪到母体曾经中过寒虫蛊,这寒虫蛊本就是南疆最霸道的三大蛊毒之人,想必当年他母亲解蛊毒的时候,也借用到了南疆的蛊王。只不过蛊王是南疆至宝,不能入南疆皇室以外的人体,否则就给吞噬了,再不复有。所以,解寒虫蛊时,用的是外引出寒虫蛊,才会落下寒症之体,由母传到了子身上。”
花颜看向苏子斩。
苏子斩慢慢地点了点头。
天不绝又道,“如今,唯一的办法,只能利用蛊王入体,将他体内的寒症一寸寸一丝丝地拔出来。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办法。毕竟蛊王是万蛊之王,寒虫蛊也要向它臣服的。”
花颜抿唇,“有了蛊王,你有几成把握?”
天不绝伸出手指头,“九成。”
花颜又问,“需要多久?”
天不绝看着她,“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三年五载,也许如你哥哥一般,七八年,说不准。”
花颜当即沉下脸,“老头子,你别糊弄我,你知道糊弄我的后果。”
天不绝鼻孔朝天地哼哼,“死丫头,我糊弄你做什么?你当从阎王爷定下的生死簿上抢人是那么容易的吗?他出生就带着这寒症,如今十九年了,若是到了二十岁生辰,再不解,就必死无疑了。”话落,他看向苏子斩,“距离你二十岁生辰,还有三个月吧?”
苏子斩沉默地颔首。
花颜眉头皱起,相信了他的话。
天不绝道,“所以,你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去夺南疆的蛊王,要不要救他。毕竟他只有三个月可活了。没有蛊王,有再好的稀世珍宝的名贵药材都没用。”
花颜冷声问,“除了蛊王,还需要什么?”
天不绝看着她沉静的模样,嘿嘿地笑,“其余的,自然还有很多,但凭着你的本事,就很简单了,不会比这蛊王更棘手比登天还难弄的。”
花颜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她道,“行,我去夺南疆的蛊王,其余的,你现在就列单子,我让人弄。”
天不绝看了一眼苏子斩,见他神色沉暗,他又盯向花颜,“小丫头,南疆的蛊王不好夺啊,你若是真夺到了,那么,怕是自此后,会受那帮南蛮人满天下的追杀,倾你花家之力,周旋的话,也不见得落得好,也许你一辈子都不会得个清静,处处要防着杀手,为了这小子,你豁出去了?”
花颜瞥了他一眼,“废话真多,列单子吧。”
天不绝见花颜似乎心意已决,又嘿嘿地笑,“我也想见识见识蛊王,既然你心意已决,老头子我就给这小子治了。”话落,他拿过纸笔,大手一挥,足足写了一盏茶的功夫,写出了满满的一叠需求单子,递给了花颜。
花颜接过单子,仔细地过目了一遍,也不给苏子斩看,径自地揣进了怀里。
天不绝对苏子斩说,“从明日开始,我便每一日早中晚为你行针一次,每三日药浴一次,先提前疏导你身体经络血脉,待她三个月内夺来了蛊王,我就开始用蛊王给你诊治,你要有心理准备,辛苦得很,花灼那小子坚持了七年,但愿你比他好治点。”
苏子斩不语,没说话。
天不绝转身出了饭厅,打着哈欠继续去补眠了。
花颜转头看向苏子斩,见他又恢复寒入骨,冷如冰的神色,周身弥漫着浓郁的寒气,快要将整个人都冻起来了。
她莞尔一笑,轻轻浅浅地说,“蛊王虽然难夺,但也不见得夺不来。”
苏子斩转头对上她的眼睛,她眼中的眸光如清泉,照进他的影子,他抿了抿唇,道,“南疆的蛊王,是南疆王室的万蛊之王,南疆王室靠蛊王立世,是世代传承的至宝。你若是夺了南疆的蛊王,那么,会与整个南疆为敌,会与整个西南番邦各国为敌。”
花颜不以为然,“为敌又如何?我还怕了他们不成?不就是满天下的追杀吗?你知道,我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我的心肠硬得很,来多少,我杀多少,杀到无人敢杀我为止。”
苏子斩沉默,面上依旧沉暗冰寒。
花颜看着他,“你这副神色,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