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父皇是在骂儿臣?”
皇帝额头青筋直跳,脸色更是难看,“临安花颜,她向天借了胆子吗?敢看不上我天家太子?”
云迟闻言顿时笑了,诚然地道,“她还真看不上,父皇可想见见她?您见了,就知道了。天家太子在她的眼里,不如苏子斩的一坛醉红颜得她的心,更不如他那寒入骨病恹恹的身子背着她夜行三十里山路更能让她心动。”
皇帝闻言一愣,“苏子斩?”
云迟点头,“父皇昨夜将神龙隐卫都派出去了,对于昨夜之事,想必知晓得八九不离十,花颜对儿臣,半分甘愿都没有,如今是儿臣在强求她罢了。若是您强行一纸圣旨抛出去,儿臣不能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置父皇圣旨于不顾,所以,只能罢手,放她归去。那么,她便是那第一个看不上我天家滔天富贵和身份,用谋算计策挣脱出去的人,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没了身份束缚,她以后想与谁缔结连理,便与谁缔结,我再没有理由捆住他。而她首选便是苏子斩。”
皇帝沉下脸,面色阴沉如水,“你说的话可当真?”
云迟无奈一笑,“儿臣在父皇面前,何时说过虚言?”
皇帝看着他,面上的怒意不减反增,“她一个小小的临安花颜,凭什么看不上朕的太子殿下?”
云迟莞尔,“父皇觉得儿臣好,她却不觉得。对于她来说,明月虽好,但立于云端。她自诩尘埃,不想高攀。”
皇帝震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朕的,将来也是你的。你择她为妃,是她的福气。她竟然如此不愿,是想让临安花家被诛九族陪葬吗?”
云迟淡声道,“即便父皇想要诛灭临安花家,哪怕下了圣旨,怕是也做不到。”
皇帝瞪着他,“为何?”
云迟道,“花家累世居于临安,天下皆知其偏安一隅,子孙数代皆没甚出息,不思进取。不但不及赵家、苏家、安家、陆家富贵鼎盛,门阀得势,更不如孙家、梅家、柳家、王家、崔家等子弟出彩,圣眷不衰。天下前五十名都排不上号。但在儿臣看来,要想撬动,诛其九族,怕是自毁南山,自掘坟墓,也做不来。”
“什么意思?”皇帝本来仰躺着的身子腾地坐起,紧紧地看着云迟。
云迟平静地说,“花家居于临安,位居于江南天断山山脉,进是关山险道,退是一马平川,坐是八方要道,站是九曲河山。”话落,他轻轻一笑,“小小临安,是南楚第二个盛京,金粉玉兰之乡,富贵锦绣之地。天下花根皆落于此,世代子孙还求什么荣华富贵身份殊荣?守着临安一地就够了!何须要我天家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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