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已经把饭全部吃完了,徐母去收拾碗筷,孙老板却问她,你说我是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徐母边收拾边说,我说你除了挣了点钱,其他方面就是废物,废物,废物!废物就是没有用的东西,应该扔掉的东西,你明白了吗?
孙老板气得直跺脚,咬着牙根儿冷冷的说道,你、我、废---
徐母端着那个汤锅和碗筷正从卧室走向厨房,孙老板正好挡路,徐母骂道,还不让开?堵在这里干什么?不是废物是什么?!
孙老板抓了一下头发,只好无奈地侧了一下身子,让徐母出去。
孙老板走近床边,问孙小军,小军,你在家里不是没有胃口,吃什么吐什么吗?怎么在这里,这么快就把这么一大碗烫饭全部都吃光了?
小军吃了饭,脸上有了些精神,他小声说道,我饿了。
孙老板说,刚才的饭,好、好吃吗?
小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爸爸点了点头。
孙老板说,奇了怪了,你徐嬢嬢只用了十分钟,做出来的饭,你觉得好吃,我上次在家里忙了两个小时,做出来的菜你却吃不下几口。我看你是不是欠收拾?
徐母正在洗碗筷,听到他这样说,于是对着孙老板喊道,孩子稍微有点精神,你就要收拾他,我看是你欠收拾。看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子,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你就是鼓捣一天,做出来的饭菜也不一定好吃。
孙老板没有说话。
徐母洗完了就走进来,又开始给小军往脖子上涂药。
徐母又对着孙老板说道,怎么?说你是废物,你不服,是不是?你以为你挣了点钱,就不得了了,其他事情都不用管,也不用会了,是不是?你看看,人活这一辈子,不是要你只做好一件事就万事大吉了,而是要你在关键的几个方面,不要有明显的短板。人一旦有了短板,就容易出纰漏,一出纰漏,全盘皆输。
孙老板又是沉默,他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徐母又问道,平常日孩子跟着你,都怎么吃饭呢?总不能天天吃稀饭吧?
孙老板说,之前两个孩子有时候在沙场,跟着工人们一起吃,在家里的时候,我一般都是给他买点卤菜,有时候也去饭店吃。
徐母悲叹的说道,哎呀!你老是给孩子吃这些东西,哪里能行?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不给他吃口正经的饭,天天在外面吃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岂不是要把身体给吃坏了?
孙老板很无奈的说,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呀!我天天沙场忙得走不开,哪有时间照顾他们两个?
过了一会儿,孙老板恍然大悟似的说道,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孩子发病前,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卤鹅和卤猪耳朵,这孩子听说她妈死了,刚开始死活不相信,后来知道了,又很伤心的哭了那么长时间,然后就得了这个病。昨天听了马医生说的话,我觉得孩子应该就是吃的太油腻,营养不良,又情绪过于低落,导致他病了,哎呀!这样一说,这事还真的都怪我。
徐母惊叹道,哎呀呀!听听你这都是干了些什么事儿?难怪这孩子病成了这样?
徐母说着,又摸着小军的头说,小军,没了妈妈的可怜娃儿,以后跟着你这不称职的爹爹可要受苦喽。
小军听着徐母提到他的妈妈,鼻子一抽,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转了。
徐母说道,哎呀呀!小军怎么又哭了?男子汉大丈夫,也不怕,早点长大,早点长成男子汉,跟着你爹去沙场挖沙子,挣大钱,像你爹这样,风风光光的。
说着说着,徐母都想笑,随后她又补充一句,也不能像你爹一样,饭都不会做,你一定要先学会做饭,把自己照顾好,还要把弟弟也照顾好。
孙老板看了一下手表,突然惊讶的说道,哎呀!我今天约好了工地的王经理,十点在沙场见面。时间快到了,我得赶过去了。
徐母说,孩子的药还没有涂完,你着什么急?
孙老板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干脆直接把剩下的药全部倒在脖子上吧!
徐母说,你净说些混账话,直接倒在脖子上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流下来,把衣服都要打湿,涂疮口的药要慢慢浸润,才有效果。
孙老板说,那就不涂了,我们要走了。
说完,他就去抱小军,还没等抱起来,他又说,要不,这样,徐大嫂,我把小军留在你这里,晚上我再来带他回去。我晚上估计也没有时间给他熬药,中午饭还不知道在哪里吃,让他回去也没有人管,跟着我也受罪。
徐母很为难的说,这、这怎么行?可我---
孙老板把小军放在床上,又伸手去掏钱包,徐母急忙制止道,你少来这一套,你以为这是钱的事儿吗?我这里,有钱能花的出去吗?昨天你扔下的一百元都不知道去哪里花。
孙老板说,徐大嫂,帮一下忙嘛!昨天在马医生那里不是都谈好了,你给我孩子熬药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