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板把儿子从马老三的诊所抱到自己拖拉机的后兜儿里,他儿子醒了,因为被马老三用镊子挤压了一下脓疮,现在感觉到疼痛起来,哼哼唧唧的呻吟着。
徐母又坐在了拖拉机前面轮胎挡板的位置,小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徐母又戴上了那个斗笠。
孙老板发动好了拖拉机,问她,现在去哪里?
徐母说,还能去哪里?赶紧去我家吧!没看见孩子疼得厉害吗?
孙老板说,好嘞!
几分钟到了徐母的家里后,孙老板把儿子抱到了徐某的床上。徐母赶紧洗了一个小汤锅和自己炒菜的锅,然后生火,按照马老三药方上的比例,一样样的把药分别放在两个锅里,两个锅同时熬制,不到十几分的功夫,整个屋子里就飘满了草药的味道,内服的药已经熬好了。
她把熬好的药汁倒在碗里,等温度慢慢降了下来,就开始喂孩子吃药。
那孩子刚开始吃不下,孙老板就冲着他骂道,小兔崽子,还不赶紧吃,老子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神医,开了神药,你要不好好吃药,我也没办法了,只能等你妈来找你---
徐母抬起手来,对着孙老板摆了几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等那孩子稍微平静了一下,徐母举着汤勺,慢慢喂了几下,孩子也没有很抗拒,很快就把药吃完了。
过了没多久,外用的药汁也熬好了。徐母用马三中药包里的镊子夹着棉花球,浸润上药汁后,均匀地涂抹在脓疮处,伤口刚开始接触到药物,孩子疼的裂开嘴唇,不停地往嘴里吸凉气。徐母看到孩子难受,用小扇子在伤口旁边扇了几下,疼痛缓解,孩子渐渐平静下来。连续涂抹几次,直到熬好的药汁全部吐在了伤口上,徐母又用纱布给孩子,把伤口包扎起来。
孙老板站在旁边,看着徐母煎药,喂药,涂药,包扎的整个流程,他被徐母的熟练动作给震惊到了。有几次他想要插手帮帮忙,不是搞错了,帮了倒忙,就是刚一伸手就被徐母制止。最后他只好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有时候徐母喊他帮忙递个什么东西以外,他感觉自己几乎完全是个多余的人。尤其是徐母喊他让一下,别遮光线的时候,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一切忙完了的时候,徐母找了两个干净的塑料袋,将两个锅里的药渣分别倒在了两个塑料袋里,一个塑料袋挽了一个系扣,第二塑料袋挽了两个系扣,孙老板疑惑的问道,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徐母说,这两种药,可以煎煮两次,才能把药材里的大部分的有效成分煎煮出来,这两份药渣你带回去,今天睡觉前,再煎煮一次,就可以扔掉了,塑料袋口的地方挽了一个系扣的是吃的药,两个系扣的是外涂的药,你要记清楚了,不要搞混了,如果真要搞混了,你要用舌头尝尝药汁,那份最苦的是要吃的,不太苦的是外用的。
孙老板接过两袋药渣,“嗯”了一声。
徐母又说,这两种药就是这样熬制,你要掌握好煎煮的时间。服用和外涂的过程,你刚才也都看到了,都记在心里,没有什么难度的,回去自己给你儿子煎煮了用药吧。这孩子懂事,也听话,只要好好用药,十天左右,应该就会好的。
孙老板又嗯了两声,然后低声说道,也就你说我儿子懂事,我这段时间差点被他哥俩气死了。
说完,孙老板就提起那两包草药,抱起儿子,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他站住了,又把儿子抱回来,放到床上。
然后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夹,从钱夹里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放在徐母的床上。
徐母正在洗锅,看到孙老板回来了,以为他忘了什么东西,看到他扔了一张钞票到自己的床上,急忙走过去,拿起钞票说道,这是干什么?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举手之劳,不需要这些的。
孙老板又抱起了自己的儿子,急忙往外走,边走边说,在马医生那里都谈好的,我是一定要付费的哈。
说完,他就把儿子放进拖拉机的后兜儿里,然后发动起拖拉机,准备走了。
徐母拿着那张百元的钞票就追出来,可惜自己的脚还没有消肿,走起路来终是不方便,根本跟不上体力健壮的孙老板的脚步。
她还没等出门口,孙老板发动起拖拉机要走了,走之前,他对着徐母说道,徐大嫂,外面路滑,你不用出来了,今天特别感谢你---
徐母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孙老板的拖拉机后兜儿消失在村前那条马路上。她还在担心小军在车后兜儿里冷不冷,可千万不要感冒了。
第二天早上徐母吃了早饭后去喂鸡,她左手拿着一个铁瓢,里面盛着玉米粒,右手抓一把玉米粒,撒到地上,几只小鸡就跑过来啄着地上的玉米粒,直到最后一颗玉米粒被吃掉,她又抓一把玉米粒撒到地上,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小鸡们把玉米粒一颗颗吃掉,然后再撒一把。如此动作,重复了很多遍,直到最后,小鸡们吃饱了,不再啄食,徐母又蹲在地上,把它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