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三说,这两包药你先拿好啊,至于你回去后怎么给孩子服用,你自己好好想一下,我先给后面的徐大嫂看一下。
说完,马老三冲着徐母说,徐大嫂,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徐母说,我今天去赶场,背着一袋子蔬菜,路上有点滑,我不小心崴了一下脚,脚面有点儿肿,有点儿疼,你帮我看一下吧。
马老三让徐母把裤腿挽起来,把袜子脱掉,他按了一下徐母发肿的脚面,问道,这样疼不疼,这样疼不疼?徐母说,略微有一点点酸胀,主要是酸胀,不是很疼。
马老三又让她转动一下脚踝,踮着脚尖,站一站,又问她,这样呢?这样疼不疼?你站起来,再蹲下试一下。
徐母尝试了几下后说,都还行,也不是很疼,只是感觉有点不舒服。
马老三说,你这个不太要紧,就是肌肉有点轻微扭伤,我给你开一副草药,你回去先烫一下脚,然后再贴上一副膏药,最多两三天就没事了。
这时候孙老板站在马老三的诊所大厅里还没有走,一是因为他拿到马老三开的草药,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再问问马老三还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另外一个,他等着徐母,看一下她的脚伤的严重不严重,等她看完病后,他好开着拖拉机把她顺路送回家。这也算善始善终;还有,刚才马老三问徐母的脚怎么了,孙老板听马老三这样问,心里一惊,他想到上次徐母在沙场胡搅蛮缠的开口大骂他的那种态度,以及后来她被他气晕昏倒的情景,现在她肯定会趁机在马医生面前狠狠臭他一顿,把她崴脚的原因全部归根于他拖拉机开的太快,猛按喇叭把她吓倒,所以才崴了脚,这样一说,她还能顺势讹他一笔医药费,这样其实也是说的过去的。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她在马医生面前却说,是赶场时路滑,自己不小心崴了脚,只字未提他开着拖拉机横冲直闯来的事情,也算给他留了点面子,他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丝丝小感动。就冲这一点,他也该顺路送她回家。
听马老三说徐母的脚并无大碍,孙老板也就放心了。马老三给徐大嫂看完病,又冲孙老爸说,老孙,你怎么还不走?我这里可没有时间给你熬药啊,我这里事情多的很,我两个女儿和女婿都不在家,家里的长毛兔没人喂,我要去伺候它们了。
孙老板说,我这不是等徐大嫂的嘛!等一会儿我开拖拉机顺便把她送回家。我正在想我应该怎么办,可是我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我从来没弄过这玩意儿,就是我有时间,恐怕也不能把草药熬制好,孩子服用了估计也没效果,你这周围有没有会熬药的人?需要多少工钱,我付钱就是了。
马老三看了一眼孙老板,又看了一眼徐母,然后又看了看孙老板手里提着的那两包药,过了一会儿,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道,你别骑着驴找驴,喜欢明知故问,是怎么回事?有些话你是故意让我来说,才感觉好,是吗?
徐母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感觉烫烫的。
她刚才听孙老板说,他是在等她,要把她送回家,心里本来就感到意外,孙老板这个憨皮,在她最有好感的马医生面前,说他要等她,还要送她回家,搞得他俩像是在搞对象一样,老娘要你等?要你送我回家?你要送我回家,又故意说给马医生听,这让马医生怎么看我?怎么想我?
现在又听到马老三这样一说,知道他说的一定是自己,他在暗示她,她在心里突然感觉有点对不起,她在心里默默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马医生了。
再者说了,她刚才听到孙老板说了他两个孩子的经历,又在马医生给孩子看病时,看上去不经意,实则故意的瞥见孩子脖子后的脓疮,让她感到心里很不舒服,她作为一个孩子的妈妈,早已经母爱泛滥,内心萌动了心疼这孩子的欲念,她实在也不忍心看着孩子受这个罪。
基于这几点的考量,于是没等孙老板开口,她就半笑不笑地对着不知所措的孙老板说道,孙老板,你要付钱,还不早说?我可以来试试,要是马医生开的药,我来煎煮熬制了,孩子服用了后没有效果,要么马医生不该收钱,要么我不该收钱,反正总有一个人出了错。
马老三哈哈笑了一声后说道,敢质疑我马三中开的药方治不好病的,徐大嫂你是整个西沱第一人。我开的药,你来煎煮熬制,我也放心。
然后他拍着孙老板的肩膀说道,这下你儿子有福气了,徐大嫂可是个“全能型”的人才,不仅烧菜做饭、做家务是一把好手,她本身也算半个老中医,煎煮草药是她最拿手的了,她比我做的还要好,如果由徐大嫂来照顾你孩子用药的话,不出十日,孩子的症状肯定有所好转。
孙老板听马老三这样一说,转头看了徐母一眼后,低声问道,这、这、这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吧?我多不好意思的。
徐母说,不好意思可以多付点工钱撒!反正只要你好意思付,我可不会不好意思收。
孙老板和马老三听后,哈哈大笑。
马老三说,付点工钱算啥子?孙老板的钱多的花不完,不付给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