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傅的老娘病了,就住在附近的乡镇医院里,情况有点严重,陈师傅必须每天抽出时间来去照顾她,因此火锅店里的工作就只能急急忙忙地集中干些大概,只要冯老板不来店里,陈师傅就放心大胆地把后厨的工作全部交给谭明芸来干,偶尔冯老板也来一趟店里,陈师傅就不得不得强迫自己在店里多待些时间,但是他心里无比担心老娘的病情,于是干起工作来,总是心不在焉,不仅工作效率低了很多,就连客人点的菜,他也张冠李戴,经常搞错。这让火眼金睛,到处是自己眼线的冯老板很是上火,他对陈师傅的表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已经开始到了容忍他的地步了,如果他老娘病情缓解了,他依然还这样,他甚至就在考虑要辞退他了。只是这里是北方,很难找到很专业的重庆火锅师傅,所以暂时对陈师傅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是无奈。
谭明芸的表现却让精明的冯老板眼前一亮,心中有了诸多无限可能的想法。
谭明芸从重庆的矮胖子火锅店的大厅服务员,来到遥远的齐东省颜山县的火锅店,被委以后厨的大任,这让她无比兴奋,她感觉到自己在重庆火锅店后厨偷学来的技艺得到了认可,从她被冯师傅喊到后厨来,被陈师傅传授经验开始,她觉得她的打工生涯有了质的飞越,她从一个毫无技术含量的服务员岗位,干上了需要不断学习,历练和总结经验才能胜任的厨师工作,这是她追求进步的重要体现。
带着些许兴奋和激动的心情,她干起活来,勤快有劲,动作麻利,好像永远也不知道累。她吃在店里,睡在店里,每天总是起得最早,睡得最晚,把火锅店当成了自己的家,把火锅店的生意当成了自己的事业。她做事情从来不计较得失,只要有活她就干,即便陈师傅在店里的时候,她也常常一个人把后厨的工作干了一大半,陈师傅安排她切菜,她不仅切菜,他还要洗菜,摆盘,配菜,有时候还要帮送菜的师傅搬菜,这些都是她自觉自愿的。她把偌大一个火锅店的后厨收拾的规规整整的。
如此勤快又无私的谭明云得到了冯老板的赏识,冯老板不止一次地当着陈师傅和王文霞的面夸赞谭明芸干活踏实,朴素真诚,品德高尚,冯老板私下里还经常提醒陈师傅和王文霞,不要忧心忡忡,患得患失,太计较个人得失,陈师傅要好好教年轻人厨艺,有些方面也要跟年轻人学习。霞妹儿也应该像谭明芸一样,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说不定将来哪里就用得到,说不定这些不经意学会的东西,将来就成为养家糊口的技艺。
每次冯老板跟他俩说这些,他俩就像啄米的小鸡一样,拼命点头,然后表现出一副受到高人指点,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向冯老板举起大拇指,完全赞同他的说法,最后再毫不吝啬的夸赞一下冯老板居安思危,深谋远虑,高瞻远瞩的眼光和策略,在他的带领下,火锅店一定会生意兴隆,红红火火。
新房子修好了,家具,衣服和铺盖也置办好了,谭明松又想去整桌子好菜,提前庆祝一下他和徐莉的婚姻。正赶上徐莉刚来了例假,不方便出行,谭明松就自己去乡里赶集去了。
他在集市上转了大半圈,终于挑了一块不肥不瘦的,刚杀的猪,还冒着热气的新鲜猪肉,又在商场里买了两瓶好酒,他正在付钱的时候,又听到了附近隐隐约约传来的戏曲表演时二胡和锣鼓伴奏的声音,谭明松屏住呼吸听了几声,又来了兴趣。
谭明松提着猪肉和两瓶酒,就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原来这家商店的背面左侧便是戏班子,他这次看见戏班子的大门是半掩着的,也不管上次被赶出来的事情,壮着胆子,就把门推来一条小缝儿,侧着身子挤了进去。
进了戏班子的表演大厅后,有五六个人正穿着专业的服饰在表演,谭明松找了角落坐下来,认真看起来。
过了没一会儿,向师傅就上来了,谭明松一看向师傅来了,吓得一激灵,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他又故作镇静,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反正大厅里光线不太好,这里距离台上又这么远,他料定向师傅根本认不出他来。
只见向师傅上台后,给那几个台上表演的人指导,有一个两只胳膊抬手拐弯向前,并且两腿同时左跨右抬,臀部配合斜着上提的动作,向师傅示范了很多次,可是台上的人始终做不来,不是动作不标准,就是动作太慢,达不到要求。
谭明松在下面看着,看了很久,都有点着急了,向师傅示范一遍,他跟着做一遍,几遍下来,谭明松的动作已跟向师傅的动作相差无几。
这个动作幅度比较大,且要求快速麻利,因此很耗体力,向师傅示范了几次后,额头上的汗珠都下来了,体力也有些透支了,他后面做的几次,明显也没有刚开始做得利索了,这时候台下那个阴暗的角落里,谭明松不停地挥舞着肢体,一下引起了台上向师傅的注意。
于是他朝着台下大声喊道,你,你是哪个?过来,上台来示范一下。
谭明松没有在意,依然在台下重复做着这个动作。
这时候台上又有个年轻人喊了一嗓子,台下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