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采石场和采砂场存续的十几年间，不知道多少次被人借故堵路敲诈，借迁坟之事敲诈，但他都能游刃有余地以最小的代价解决……
这是后事了。
其实也是因为这两次打架，让程南这次回老家后，不想再去韦老二那里干了，觉得就挣这几个钱，还要陷入这种有可能别人被打死的风险，太不值得了。
记得那时是回家秋收的，秋收起来是农民工出去打丁的旺季，当时在玉林做工头的仇叔让十二叔公招人去玉林，刚好差一个小工，程南就跟去了。
那时候玉林正开始搞开发，他们去干的活是砌石头围墙，把一片地给围起来。
工地很荒凉，没有宿舍，他们每天要走十几里路去那里干活。
他们每天早出晚归，早上用一个一米宽的大铁锅煮粥，吃饱后，就挑剩下的去工地，满满的两塑料桶，那种桶以前在农村用来挑粪水的。
也没什么午饭时间，桶里放一只大瓢，饿了渴了就去喝半瓢，然后接着干活。
小工就程南和虫叔两个人，虽叫虫叔，实际上比程南还小一岁，但辈分大。
两个小工一天要用铲子拌完二十立方的沙，并用斗车送到师傅干活的地方，铲进浆桶，递上围墙去。
还经常挨搬石头上围墙给师傅砌，因为砌高了，他们上下就不方便了，天暖那会还好一点，入冬后，那手一碰到冰冷的石头，冰到骨头都打颤。
程南不知道如何形容那时的辛苦才更贴切。
反正就记得那时候最喜欢的是太阳落山，最害怕的是天又亮了。天一擦黑，收工的时候，程南总是最积极去把师傅们的工具，浆桶，铲子装进斗车，一边欢快地推着车跑，一边大声唱着"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流着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之类的歌曲，而读书只读到小学三年级的虫叔，只会跟在身后傻笑。
师傅们总是在后面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小伙子，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快乐，其实程南只是因为得收工了而快乐而已，收工就意味着今天能有十几二十元的收入了。
回去时路过菜市场才买菜，这时已经是上灯时分，偌大菜市场里只是零星有几盏昏黄的灯，这时商贩们也着急收摊，卖得很便宜，当然一般都是母猪肉了，有一次两元钱买到了8个猪脚，但那晚上熬了一个多小时都吃不了，咬不动，最后大家都用汤水泡饭吃。
这时往往往虫叔就显得很机灵了，他总能在市场里这里偷一块肉，那里偷一袋香肠，反正什么都偷。
有一次，他从人家三轮车里拉出香肠，塞进旁边程南的风衣里，程南也配合地塞进去。
但那香肠一截一截地，拉了好久都没完，程南后背开始冒冷汗了……
也幸亏几个大人在前面都看见了，也配合地东问西问那老板，让他无瑕转身，才好不容易拉完了而没被发现。
这时候程南的腹部好像是怀孕了八九个月的女人一样，急忙转身走开……
人穷志短，程南也是那时候学会了小偷小摸。
一直到后来程南决定不出去打工以后，就在家开始学着搞副业。
有一次，念高中时的死党锦红从桐岭来通挽找程南玩，两个人臭味相投，在学校就经常去校园外偷菜、偷鱼来煮，所以两个人玩得很好。
程南就丢下家里养着的一百多只小鸡和锦红去街上玩。
在通挽街上打自行车气，锦红顺手拿走修理铺的打气筒，后来被抓进派出所，锁在电杆上一个晚上，把两个母指头差点夹断，最难堪的是审问他们的公安莫团，还是他们高中的同班同学。
记得当时有这么一句对话，审问开始，莫团叹了一口气说:"老同学，你怎么会干起这种事。"
当时也不知是破罐破摔的心态使然还是什么，程南就这么回了一句:"老同学，如果我和你一样，有个驳壳枪背，我肯定也不会干这种事。″
然后他就干脆把锦红全撇开，说是自己偷的，让他帮拿而已。
最后他被锁一晚，锦红只是关在房间里。
有个不知道名字的公安还恶意地来紧了紧那锁具，又把他衣服全扒下，方便蚊子来咬。
后来一群小孩来围观，程南叫他把自己的衣服拉起来扣好，有一大胆一点的小孩还真帮他扣好，而且在他要求下还去不远的水井里，用打水的桶抽一点水来给他喝，桶上还挂着长长的绳子。
没多久派出所的莫所长路过，停下来看了看反手绑在电杆上的程南，程南也许是刚才喝了那小半桶水下去，有点尿急，就叫道:
"莫所长，我想屙尿。"
莫所长摇了摇头说:"你一天都没喝水，哪来的尿？"
"真的有尿。"程南急忙说，怕他不信走开，自己等下得尿裤子。
"就这尿吧，我帮你掏出来。"
莫所长说着真帮程南拉开拉链，伸手进掏小鸡鸡，也许是因为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