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针也只能维持6个小时,完了又忍上两三个小时再打。
第一、第二天大概是因为太虚了,打止痛针后还能睡一下。
但第三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整天整夜地睡不着,这时已经不止伤口疼了,腰也疼。
全身的管子,监测机的电线,动也不好动,就叫小芳去买个热水袋来垫腰,又帮他揉腰,一天折腾个没完。
到了后来,反而是程南用那只没打针的手,去抚摸着小芳的全身上下,直到把小芳逗得浑身燥热,他自己的血流也加快,注意力也转移了,才没觉得有那么疼,这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过刚想睡着又被噩梦惊醒,老是梦见有三个人叫他这样呼吸,别那样呼吸,然后一下子就喘不过气来,又被惊醒。
到了第四天,程感觉再这样下去,得不到休息,自己会死掉,所以很烦躁。
小芳就打电话回老家,将情况说给她五姐听,让她去问问仙婆
到了下午,她五姐打电话来说,她将程南的生辰八字给仙婆看后,仙婆说这条命现在很危险,他有三个孤魂野鬼一直跟着,五姐问她这个劫解得掉吗?仙婆说,难,这回不是他哭别人,就是别人哭他。
五姐问仙婆这话什么意思,仙婆说近日他家必有人过世,不是他就是别人。
程南不以为意,说,我家就这些人,除了我,还有谁会过世?我还真不信几个阴人吓得死我!
于是,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程南留下半碗饭,叫小芳去医院里转看有没有桃树,给他折一截桃枝回来。
她出去转了二十分钟左右,还真在饭堂那边找到了一株桃树,折回了两截桃枝。
程南拿一截用水果刀修成一把小剑,然后拿起那塑料碗装的半碗冷饭,说:
"你们是鬼也罢,妖也罢,跟我这么久,也没给过你们吃,现在给你们一碗饭,你们跟她出去吃,吃完你们就离开,不要再来烦我,不然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说着拿起桃木剑晃晃一下,把那碗冷饭递给小芳,让她拿去梯形间放。
说来也奇怪,那晚上程南睡得很香甜,而且从那晚上后,再没做过类似的恶梦了。
这也许是一种心理暗示,反正程南也是小时候见妹妹不停哭闹时,奶奶这样拿些冷饭去丢,她就不闹了。
手术后第七天,一大早,程南就接到堂妹小芸的电话,小芸告诉他伯父昨晚上已经过世。
当时程南听了吃了一惊,他突然想到了前两天小芳五姐的话。
他让小芸节哀,然后告诉她说自己在南宁住院,刚动完手术几天,所以不能过去奔丧,他会交待家里人过去的。
挂了电话,黄刚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妈的,那个神婆嘴开光了?说我家死人就得死人?
这时程南身上的各种管子已经全部拔走了,自己小心一点倒也能自己上厕所了。
于是他让小芳回去老家,带老家兄弟去伯伯工作的地方奔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