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早圣臣几乎要以为那天是他烧糊涂了,才错把梦当成了现实。
那天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只是偶尔在社交媒体上联系。
佐久早圣臣作为国家队稳定首发的主力OH,病愈后很快就被召集入队,而后便是长达四个月的国家队赛季,集训、世界男排联赛、友谊赛、世锦赛……算上赶路和倒时差,他的日程非常紧凑。
但他总能从各种意料之外的地方得知宫缘只鳞片爪的消息,然后无可避免地想到她。
以前好像也是这样,他的记忆里有无数个宫缘,远比宫缘所知道得更多。
在国二中总体,长野的优里西中对阵兵库的野狐中的比赛场边,他和古森元也一起观战的时候,恰巧听到身旁的少女向父母实时解说比赛内容,下意识望了一眼。
在国三中总体,她本人的比赛,开局就是利落的发球直接得分,庆祝之后她笑意未消,眼角眉梢尽是洒脱的自信。
一切的热烈来得突然,明明是初夏,佐久早圣臣却好似被流火般的光打了眼。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或者说,他单方面记住她的开端。
又在国三的JOC,国中时期的最后一场大赛,他们分别获得了那一届的男女组奥运有望选手奖,一起站上领奖台,作为惯例留下了一张得奖选手留影。
当时的月刊排球将这两张照片并列放上了内页的角落,这是他们第一次出现交集。
在国三春假期间的东京街头擦肩而过,他却一眼认出她的时候,佐久早圣臣意识到,宫缘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高中时他们终于正式认识,成为朋友后由于排球部的关系有着稳定的见面频率和几乎固定的联络频率。
排球之外,饭纲掌和古森元也分享的八卦、宫侑的炫耀、井闼山学年第一的高桥沙耶香的崇拜……一点一点构成了佐久早圣臣对宫缘更加全面的认识。
在他谎称要去买护膝实则因为不放心宫缘的安全从而陪她去买书的时候,他就隐约察觉到了,他对于宫缘——关心得有些太多了,这很不寻常。
佐久早圣臣是个思想消极的悲观主义者,所以他在大概明白了自己的恋慕心情后选择了什么都不做。
理由很简单:宫缘要出国留学,异国恋情很难开始更难维持。
“我不会去尝试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她一定会拒绝的,那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他这么回答古森元也的疑问。
有些人你很确信停留在什么关系中是最好的,出于对自我的保护,也出于对对方的负责,你会选择让关系定格在那里,不会再向前挪动半步。
人这一生可能会有很多很多次心动的瞬间,但现实就摆在那里,冲动从来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梦总归是梦,和现实还有无比遥远的距离。
不管佐久早圣臣内心有多少波澜起伏,现实里他们不过是普通朋友久别重逢见了一面而已,或许宫缘只是把他当成哥哥的队友也说不定。
佐久早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认真地拉伸放松肌肉。
宫侑兴致勃勃地提议“明天要来我的生日聚会吗?来嘛来嘛,咱们好歹也算同期~”
木兔光太郎立刻同意“我要去!阿治做饭超好吃的!”
日向翔阳摸了摸后脑勺,也有些兴奋“好棒,去给侑前辈和治前辈过生日!”
于是三人看向佐久早圣臣,异口同声道:“臣臣/臣君/佐久早前辈也一起来嘛!”
他在准备拒绝,宫侑又大叫一声“啊——缘今年回来了,牙白!”
木兔睁圆了眼睛“侑侑,你先提议我们约饭的,不可以爽约!”
日向翔阳的确是这几人中情商最高的“侑前辈还是先征求一下缘学姐的意见吧,不行咱们几个隔天再约。生日对你们三个来说意义很特殊吧。”
木兔继续纠缠佐久早,同时向宫侑喊话“小缘不想见我们嘛~我都好久没见她了,我觉得她会同意的。”
宫侑纠结了一瞬就选择了先打电话问问,听见宫缘说同意过来的那一刻,鬼使神差的,佐久早同意了木兔持续不断的邀请。
“侑侑,明天是去小缘家吗?她不是在京都大学工作吗?京都大学莫非在大阪?”木兔光太郎很疑惑。
日向翔阳纠正:“京都大学在京都啦。”
宫侑摸了摸后脑勺“枚方差不多在京都和神户的中间,而且缘不太用经常去学校,所以缘在这边租的公寓,方便我们三个见面啦!”
“哎?上班还可以不用去吗,不愧是小缘!”木兔光太郎半懂不懂地点头。
“缘一般一周过去一次,平常就待在房子里,她真的超级不爱出门。”
……
次日下午,“好久不见,小缘。”木兔光太郎见面就给了宫缘一个大大的拥抱,宫缘也抬手回抱了一下“好久不见,木兔君。”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