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杀你!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
“求你帮我救哥哥,我想让哥哥回来,我要救他!”
“你是我唯一的稻草,你不能死,不能死!”
“如果你敢死,我就在现实找到你的尸体,把你剁碎喂狗!”
“不对,不行!我不能这么对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嘈杂的哭声闯入耳朵,钟喜冬烦躁无比。
她缓缓睁眼,还未来得及看清声音来源便觉脖子阵阵疼痛。
痛苦的回忆随之而来——任蒲要掐死她!
猛地坐起,才发觉几乎要窒息而亡的自己性命还在。
而伏在她身边痛哭不已的正是带来痛苦的罪魁祸首,任蒲。
“你醒了?”
任蒲的泪水稀释了脸上的血液,被红色侵占的脸看起来无比可怖。
可八字眉下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如鹿般清澈,好不无辜。
“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对你,”他仍在自说自话,“你是在帮我,你是好人,伤害你的都是坏人!”
说着,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钟喜冬似是石化了,一动不动、冷漠地看着面前的表演。
心里却如火山爆发般喷薄着怒与恨。
生死一线的滋味不好受,如蚂蚁般被人捏在手里的滋味不好受。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双方实力的差距。
指甲深深嵌入肉里,钟喜冬忽地笑了,“我原谅你,我会帮你。”
哭泣的任蒲眸子迸出喜悦,“真的?你真的肯帮我救我哥?可……可我刚刚差点儿杀了你。”
“我活得好好的,”钟喜冬笑容不减,“是你救了我,也只有你能救我,不是吗?”
“没错!”任蒲眼神忽地阴鸷,斜睥着一旁满身是伤的裴满秋,“这些虫子没有任何用处,废物!”
“所以,”钟喜冬掰正他的脸,“去找你哥哥,你一定能找到。副本还有一天就要结束了,你要快。”
“当然,我一定会找到他,只是还是免不了让这些虫子出力,你不会介意吧?”
钟喜冬神色淡淡,“活着带回来就好。”
重归寂静。
钟喜冬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宛如雕塑。
她明白自己处于弱势。
若想活下去,只有委曲求全。
但今日所受的一切她都会时时铭记。
任蒲,你想杀我?
我偏要让你成为我手里的刀,我要让你为我所用,受我驱使。
我要利用你活下去,踩在你身上拿到所有生命值。
最后,狠狠摔下你!
……
钟喜冬开门时,覃璐正站在门口面色抬着手。
看她的模样,似在犹豫要不要敲门。
见房间主人露面,她瞬间欣喜,“你还好吗?”
钟喜冬看了眼窗外。
天刚刚亮,她以为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段活动。
“有事吗?”
她还是没将客人请进屋的打算。
覃璐这次胜券在握地低声道:“我昨天来跟你商量合作的事儿,结果听到任蒲想杀你,幸好我及时敲门,他才收了手。”
钟喜冬微微抬眸。
这是要人情来了。
若摒弃对方从何时起在门外偷听,具体听到些什么这些条件的话,是该请进去。
她侧开身子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可以合作,我们交换信息。”
覃璐一直与张蒙、陈松在一起。
花林那日除了被蛾群攻击,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但那晚,三人通过村民们搜查时与钟喜冬的谈话,得到了村民是蛾子的事实,并以此为基础猜测村民以人为食。
昨日无人发布任务,张蒙便提出潜入村庄,寻找村民的厨房。
厨房有些偏远,但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其内部极大,略显空旷。
除了中央有类似餐桌的长桌,便是两旁有物。
西侧靠墙是一大滩发臭的暗红色肉泥,与前面几个被蛾群啃食剩下的“遗体”大差不差。
东侧却是摆放整齐的小酒坛。
村民似乎极为珍视这些绿色液体。
坛子的做工、封存方式包括放置的架子全部十分精良。
他们费了极大功夫才打开封存的盖子。
盖子一开,浓郁的香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这香味是坛里的绿色液体发出。
厨房一端杂乱腥臭,另一头整洁浓香,赫然是两个极端。
绿色液体……
想必是如裴满秋般的宠物的血液。
钟喜冬记得清楚,蛾群的血液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