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还是真是提前了一个小时来睡觉。
沈知惜关了灯,很快就听到沙发那边均匀轻浅的呼吸声。
沈知惜:“……”
这么快就睡着了,这睡眠质量也太好了。
她回想着不久前两人在这里的一次对话,
“那首先他得拿我当女儿看。”
很轻松的一句话,没有太多情绪。
现在,沈知惜终于想起了哪里不对劲。
池冷照一向把她爸爸的话当圣旨,她爸爸说了她一句重话,她难过得几天都不出门,她爸要是夸了她一句,她能在酒吧里包场请所有人喝酒。
她人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个她爸引以为傲的池家人。
而这次,她竟然跟她爸分道扬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黑夜里,沈知惜眉头深锁,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早上六点,池冷照自然醒来。
她照例起床,换好衣服,把被子叠起来,抱进柜子里。
路过床前,发现床上的人被子掉了一大半在地上,露出雪白的纤细的胳膊。
视线上移,池冷照呼吸一滞。
沈知惜睡衣松松垮垮,一侧吊带从肩头滑下来,露出美玉般精致的肩头,漂亮的锁骨,和那雪一般的起伏。
黑色的长发凌乱地铺开在枕头上,有几缕黑色像是故意的,妩媚地勾在雪白的脖颈上。
床上的人慵懒,恬静,魅惑,撩人。
池冷照心跳漏了一拍,只看了一眼,她就匆忙别过头去。
看到掉在地上的被子,想也不想,弯腰捡起,堆到床上。
这次冷空气来袭,十月的天气已经有了凉意。
这样露出半个上身睡觉实在是容易着凉。
池冷照好心地轻轻抬起她的胳膊,牵起被子拉了拉。
就在被子即将盖住她胸前诱人的风光时,沈知惜咕哝一声,睁开了眼睛。
池冷照手上一僵。
那双惺忪的眼睛起初是迷蒙的,混沌的,等她看清眼前的人,瞬间瞪大了眼睛,好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你干什么?!”沈知惜一把扯过被子。
池冷照吓了一跳,弯了弯嘴角,扬起头,讨好地朝她笑了笑。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天光透过窗帘渗进来。
那人趴在自己身上,她晦暗不明的脸上,这笑容怎么看怎么猥琐。
池冷照这个笑容还没来得及绽开,就听见沈知惜气愤的怒吼,“变态!”
然后咚的一声,池冷照感觉自己的鼻子重重挨了一下。
眼冒金星。
“嗷呜……”她双手捂住脸,疼得眼泪花子都出来了,“你干什么?我的鼻子差点给你打破了。”
沈知惜从床上跳下来,迅速拉上滑下的吊带,“池冷照!说好了不碰我的,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我看你被子掉了,替你捡起来。”池冷照委屈。
“你个变态!笑得那么变态!帮我捡被子,那你扯我吊带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扯,是你睡着了它自己滑的。”
“无耻!”
池冷照知道自己眼下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托原身的福,她现在在自己老婆心里的印象就是声明狼藉,不择手段,变态暴力,总想着要强行标记她的无耻渣A形象。
池冷照嘀咕了一句,“早知道我先手机拍视频。”
原意是想着拍下自己捡被子的行为,自证清白。
谁知,沈知惜气得浑身发抖,一个枕头就扔了过来,“变态!下流!还想拍视频!”
池冷照:“……”
她接住枕头,放到床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先出去了,你要不再睡会儿?”
“滚出去!”
池冷照慌忙开门出去,门关上的一瞬间,沈知惜的身体就像是抽干了力气,无力地顺着墙壁滑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她该怎么办?
想到还要与这样一个无耻恶魔相处一年,沈知惜将头埋到腿上,抱着双膝,眼眶渐渐红了。
“池小姐,你没事吧?”
华子拿来纱布和棉球。她没想到一大早就能在走廊上碰见慌慌张张从卧室里出来,鼻子还流着血的池小姐。
“池小姐,你鼻子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流血了吗?”池冷照一惊,伸手在鼻子下抹了一下,黏糊糊的糊了一手。
真的流血了。
“可能是天气干燥了,流了血都不知道。”池冷照尴尬地笑,“华子,帮我去拿点棉球纱布来,别告诉周管家,免得她又叫我去医院。”
好在鼻子出血不是特别严重,估计是沈知惜力气小,加上又是刚醒来,那一拳的力道不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