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微见自己说了半天对方都没动静,她暗暗瞥了应时云一眼,又加了剂猛药,“更何况,我同六皇子殿下尚有婚约。若按规矩,我甚至还得称呼殿下一声兄长。”
意思也挺明朗了,既然两个人现在还算清醒,咱们就掰扯个明白,你我不如就到此为止。
如果真的继续不清不楚下去,这一是日后信香稳定了可能会危机性命,二是你身为兄长,同我这个亲弟弟的未婚夫那么亲密也着实不该。
话音落下后,半晌没有回应。
林见微都做好对方轻则冷嘲热讽,重则动手揍人的心理准备了。
谁知安静的空气中突然溢出一声轻笑,应时云松开了对林见微的钳制,极为愉悦地捏了捏林见微垂在身侧的手指,勾着唇道:“所以你的那个脑袋瓜里便是在担心这些?”
他眉眼舒缓,脸上还带着几分刚被标记后的慵懒色气,漫不经心地摩挲起林见微修长隆起的指骨,看起来很是轻松。
林见微:?
这是什么古怪的反应?
“咳。”林见微迅速抽回了被他抚摸的手指,眼神坚定,义正言辞道:“该说的我方才已经说完了,言尽于此……”
“啵。”
应时云瞧着林见微这副故作严肃的模样只觉着实可爱,趁她不备时倾身探头,在她唇上偷了个响亮的吻。
偷完后脸上露出了几分带着少年气的顽皮笑意。
“……”
又干什么!简直…无法交流!无法无天!无理取闹!
林见微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蜘蛛精缠住的唐僧,此刻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应时云表现得完全像被信香冲昏了头脑,只知道不停地与人贴贴和亲亲。
林见微立刻捂住嘴巴,准备火速起身离开这个要“吃人”的是非之地。
“你担心的那些根本不是问题。”
应时云本就堵在林见微身前,见状伸腿拦住了她,扯了几下她的手,强硬地牵过来要她摸上自己的抹额。
“其实我…”
少年的桃花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他带着林见微的手指抚上了脑后的抹额系带处,正要开始解扣时,被突然闯入帐中的清和打断了动作。
“殿下!殿下不可!”
清和其实早已到了帐外,他起初听着里面动静暧昧,便一直守在外面没作声,可是听见应时云竟要自曝身份时,清和便慌了,只得冒着风险闯进去,“咚”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
林见微被他跪得一惊,趁机再次抽走了自己的手,这次直接背到身后,心中想着绝不再给应时云拉拉扯扯的机会!
清和知道自家主子喜怒不定,只是如今横看竖看这位小林将军并没有对主子心生爱意,如果此时便匆忙暴露身份,二人立场微妙,往后极有可能被对方握住把柄要挟,这实在危险…
“殿下!”清和磕了个头,目露恳切,故意扯开话头道:“您潮期到了怎可和同为乾元的小林将军同处一室?奴婢带了抑元丹,您快些服下罢!”
应时云带着几分被打断的不悦,沉沉盯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没作声,任由清和膝行到他跟前呈上抑元丹。
林见微趁着他俩僵持,小步溜到帐帘处,掀开一角就想跑,跑之前还回头假模假样地附和了清和两声。
“确实如此,殿下尽快服下吧。更深露重,殿下注意身体,草民就先告退了。”
两人营帐离得够近,林见微逃难似的,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便不见了。
应时云这回没拦她,似是也困了,接过抑元丹便扔进嘴里静静嚼碎。
清和望着他,踌躇着轻声开口:“殿下,您身上明明一直带着抑元丹,为何发现潮期已至却不服下?您…”
您分明就是在给那位小将军设局,甚至不惜暴露的风险也要请君入瓮。
“少问这些。”
应时云掀了掀眼皮,显然不愿多说。
清和瞥了一眼应时云微乱的衣领外露出的那串红豆项链,神情复杂,“是,奴婢只是希望殿下万事以自己的身子为重…”
…
次日清晨,林见微在校场的井边打水洗漱。
黄静之找了过来,神色认真,“大小姐,京、京中名医已提前到了防疫所,皇上派了有、有三四十个大夫,这次应该可解燃眉之急。”
“挺快的。”林见微放下了擦脸的帕子,嘱咐道:“我们也快些,立刻派人把校场外的百姓送去防疫所,最好能尽快得到治疗。”
黄静之应声后遣了人去办,然后对着林见微露出个松快的笑来,“此事办完也算告一段落,我、我和大小姐终于可以回将军府去了。”
“静之…”林见微顿了顿,犹豫后还是道:“今日我得带着这些百姓一道去防疫所。”
黄静之脸色骤变,惊诧道:“为何?!”
“我手里有一份防疫偏方,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