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看着软榻上不言不语的美艳女子,抬手让丫鬟们全部下去了。
“娇娘,你不开心吗?”
美人摇了摇头,髻间的珠钗轻晃,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眸色复杂,“海棠,它来的太晚了,晚到我早已没有了期待。”
甚至连听到这个消息她也生不了任何波澜,仿佛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秋日已来,微风轻拂,黛色的丝裙飘飘欲仙,女子静静的看着院内那渐渐败落的桃花,眸色渐渐变得有些孤寂,犹如寒风中的落叶般。
看着她有些单薄瘦削的背影,海棠心中有些酸涩,可蓦然,她脸色一变,迅速捂住了唇,“唔…”
“快坐下”
听到身后细碎的声音,虞娇回头只见她苍白着脸蹲下,她柳眉紧拧,立刻扶着她坐在桌旁,葱白的指腹把案上翠绿茶盏推了过来,“快喝一口。”
海棠深知不能耽搁,端起便抿了口,瞬间,那酸到极致的汁水便压制住了喉间翻涌的吐意。
“呼”她深吸一口气,苍白的脸瞬间回了一丝血色。
“你确定要这个孩子吗?海棠。”看着她这短短几日便小了一圈的脸蛋,虞娇柳眉蹙起。
“要,娇娘,不用担心我。”她摸着尚未隆起的腹部,轻轻摇了摇头,“你也知道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有多珍贵。”
虞娇看着她没有言语,她怎会不懂呢。
可偏偏越是这样,她便越觉得奇怪。
要知道海棠可是早些年就被楼里灌下了藏红花,若不然这些年也不至于一次都未怀过,怎么会那个护卫一碰……?
“海棠,你还记得那日你与成奎欢好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或者你身体有没有异处?”
闻言,海棠一愣,抬起头,“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算计于我?”
“这件事有些太过巧合了。”她眸色微闪,若有所思。
海棠沉默了,脑海中不由想起了那夜莫名的刺痛。
而那刺痛处还是在…,她敛下眸怔怔的看着掌心下的温热。
良久,她略微沙哑道,“娇娘,你猜的似乎是对的。”
她看着她,“那一夜,我的腹部莫名出现刺痛,即便到了第二日也依旧在,后来没多久我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正当我想在成婚当日给成奎一个惊喜时,就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说到这儿,她忽然一愣,抬起头与虞娇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人倏的同时反应过来这场阴谋设计的不是她,而是成奎。
“可谁会那么做呢?他只是个护卫?”
海棠不懂那人这么做的理由?可虞娇明白。
她阖了阖眼,指尖深深陷入掌心,面色微白,“是陆寂。”
“陆…”海棠忽然噤了声,她抬起眸,“你说…陆首领?”
“是,是他,”她咬紧了红唇。
“这究竟怎么回事?”海棠凝着眉,有些不懂这一切。
虞娇敛着眸,眸色复杂。
半响,她终于开口说出了在江南的一切。
无论是开始的暧昧,还是后来的偷情,亦或是之前的冷淡,她都一一告诉了她。
良久,屋内一时有些寂静。
海棠怔怔的垂着眸,眼中还有着没有散去的异色。
“对不起…”
就在这时,一声低柔微带歉意的声音响起,海棠蓦然回神,当看见对面之人眸中的愧疚时,她立刻打断,“不,这不是你的错娇娘。”
“这是陆寂自作主张,他自以为是,你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看着她眼中的信任虞娇眼睫轻颤,“海棠…”
“好啦,我们之间不用这样,”见她依旧有些愧疚,海棠连忙岔开话题。
旋即她笑道,“不过也许我该谢谢陆首领,毕竟若不是他,我也不会那么快对成奎死心。”
说到这儿,她唇角微勾“甚至还利用他对我的感情知道段府的一切,若不然我怎么能知道刘嬷嬷给他下了药呢?”
想到那日成奎得知消息匆忙赶到他处想带她走的神情,便觉得可笑。
就如娇娘所说,一切都太晚了。
当她对他死心的那一刻,她要的便是荣华富贵,便是让她腹中的孩子成为太傅府唯一的孙辈。
她要她的孩子一出生便享尽荣华。
海棠唇角的笑意越发幽冷,虞娇看着她眸色微顿。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嗒”清微的碰撞声在案几上响起。
“海棠,你确定段卿礼不会怀疑你吗?”
“你放心娇娘,他永远也不会怀疑我。” 她抚了抚怀中的孩子,唇角一弯。“就算怀疑,段大人也是怀疑夫人与刘嬷嬷,毕竟…”
她笑了声,看着她,“那含春药可是她们下的,而他也确实强迫了我,只不过因为小小浅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