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深,海棠看着高高的檐墙心中突然生了一丝怨气。
为何,为何老天总是不帮她,为何她总是如此艰难。
她只是想寻求一条活路难道都不可以吗?
一缕幽黑的怨气迅速从她身体中飞出朝着内院而去。
而此时,床榻上的美人猛然睁开了眼,睨着上首飞窜的怨气,她指尖微抬,倏然吸收而进。
虞娇看着身体内经过几个世界越发充足的灵力,唇角勾起一丝笑容。
看来下个世界可以挑一个轻松舒服一些的了,就当度个假。
不过现在她还是帮一帮海棠吧。
美人掀起水眸轻睨着窗外,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妖艳。
…………
不行,不能再等了。
死就死吧。
看了眼檐墙旁的大树,海棠咬了咬牙,直接抬脚爬了上去。
“唔”
从来没有爬过树的她滑落了下来,衣袖都被划烂了。
可她不放弃,一次不行那就两次,她必须要借着这棵树跳进去,不然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已经用自己这些年攒下的全部身家才换来离开一夜的机会,若今夜她入不了府,见不了娇娘,她这辈子就完了。
一次,两次,三次,她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了,黑衣都已破烂,甚至露出了里面一丝白皙的肌肤,可她还是失败了。
跌坐在冰冷的青石砖地上,海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无声的落下泪来。
漆黑的夜色中,一个衣衫褴褛的清丽美人无声的哭泣着,端的是柔弱无依之态,让人忍不住心中怜爱。
站在海棠身后的成奎身子紧绷,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他本是在外院巡逻,但正好内急便来了后院小解,没想到刚走出茅厕没多久便意外听到了声响。
本以为是哪个小贼,没想到翻过檐壁刚落地就听见微弱的刺啦声,他猛一抬头,便正好看见那丝露出的白皙肌肤。
一次,两次,他眼睁睁看着那清丽貌美的女子一遍又一遍的攀爬着那棵大树,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滑落了下来,甚至就连了最低的树干她都没有摸到。
她终究还是哭了,看着女子绯红的眼尾与滴落在地的泪珠,他忍不住上前,“你是谁?为何半夜来此。”
沙哑粗朗的声音带着丝丝的磁性,可海棠却在听到的那一瞬蓦然头皮发麻。
她被发现了。
她失败了。
也许是破罐子破摔,也许是以为自己再也没有了机会,她猛然站起身回怼道:“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能帮我吗?”
她把自己心中的怨气发泄到眼前这个壮的如同熊一样的男子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黑夜的关系,她竟意外的不怕他。
成奎铜眼睁大,直直的看着她因发怒而双颊微红的小脸,他不禁吞了吞口水,这咋长得这么合他心意。
海棠看对面之人不说话,只是用那双牛眼瞪着她,还以为他想对她动手,到这时她心中终于生了一丝惧怕,毕竟眼前这个壮硕粗糙的男人甚至可以一拳打死她。
她的眼中慢慢又涌上了泪花,将落不落,越发的惹人怜惜。
成奎终于开口了,“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海棠微红的双眼一怔,她愣愣的看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红唇微张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要帮我?”
她黛眉微锁,偏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嗯,所以你究竟是谁?来裴府又想找谁?”
海棠眯起了眸,夜色虽黑,但这次她却注意到了男人那微红的耳尖,以及两人对视时他的躲闪。
她蓦然明了,眉眼间浮上了笑意。
…………
“所以是府里一个护卫带你进来的吗?”虞娇端起茶盏递给她。
“嗯,他说他叫成奎,不过他不让我告诉你,可能是怕裴爷知道惩罚于他吧。”海棠双手紧握着温热的茶盏,即使是夏日,但晚间依旧是有些寒凉的。
“这府里的护卫我除了认识他们的首领陆寂,其他谁也不认识,你说的成奎我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虞娇笑道:“不过,你今夜为何这么急来寻我?”
听到这话,海棠连忙放下了茶盏,紧紧握住虞娇的玉手,眼带恳求:“娇娘,你一定要帮帮我。”
“怎么了,你慢慢说,别急。”虞娇安抚着她。
“如意楼被封了,说是我们贩卖私盐,现在所有的姑娘都被关在了里面,根本看不到以后的日子。”海棠说着说着眼中便含了泪。
“李妈妈呢?”虞娇皱着眉。
“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是被官府抓了,那晚是裴爷带着大批的官兵闯进了如意楼抓走了楼里所有的管事,甚至连知府大人也被抓了。”
“现在外面都传知府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