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又是一年皇上寿宴,一如既往的隆重与热闹。
南穆宁与司徒凞甯对目而望,空中交汇,相视一笑,已是动情。
一天他与她都未说过一句话,就怕眼下这特殊时刻遭来非议,李乐兮更是善解人意,故意躲着两人很远,显然也是担心所有人将苗头对准他们三个人,那就大事不妙了。
但该来的却始终也躲不掉,终究会来,而且还是如洪水猛兽般扑面而来,让人措手不及,避无可避。
拓跋华阳望着不远处的南穆宁一眼,目光深然一分,随即附耳对着身旁的夫君北疆君说着什么,见对方有些讶然,随即将目光随着视线所望看着南穆宁一眼,显然在打量着什么主意。
果然不出所料。
待一曲歌舞过后。闾嗣拿起酒杯绕过座位走上前。
“北疆闾嗣给魏朝皇帝陛下请安,恭祝陛下寿与天齐,福寿安康。”敬酒。
“北疆国君有心了。”举起酒杯算是示意回敬了。
闾嗣一饮而尽,痛快,豪爽。
“闾嗣还要再敬陛下,将华阳公主赐给我为妻,公主温柔貌美又善解人意,真是闾嗣的福气。”又满上,一饮而尽,显然豪迈。
“看着你与华阳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朕甚感欣慰。”
“陛下真是宅心仁厚,让闾嗣自愧不如。只是……”
“北疆国君有话不妨直言。”
“是。只是这寿宴虽热闹也很奢华,但总觉得千篇一律,并无什么亮眼的表演,让整个寿宴有些美中不足,失色不少。”
拓跋珪自是听出弦外之音,“那依北疆国君的意思应该怎样了?”
“额——”似一分思量,最后把目光落在南穆宁身上,“从来只是女子跳舞,穆宁公子长的美如冠玉不知愿不愿意为你们的皇帝陛下献上一舞?肯定比女子还要绝艳三分,成就一段佳话。”
不待南穆宁说什么,司徒凞甯已率先起身打断,“北疆国君此言差矣,虽说尽忠乃是臣子应做之事,无论做什么自当义不容辞绝不推诿,但自魏朝建朝以来还没听说过男子跳舞的,加上穆宁不会跳舞,您这不是有意为难,是何居心就让人不解了。”
“司徒长公子这般焦急做什?当事人都没说话,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传言属实。”平静反击,字字犀利。
“北疆国君,我魏朝敬你贵宾,但也请你知分寸,不要太过分了,这里可是魏朝不是你北疆。”司徒骞面无表情的说着,但却掷地有声,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气氛一分剑拔弩张,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也没人敢强出头说什么。
届时,慕容南昭拿起酒杯起身,“这好好的说话怎么就气氛剑拔弩张了。”随意一说,“想北疆国君也没什么恶意,大司马大人也不必太为令公子报不平,谁都知道令公子娶了一位娇妻,夫妻情深,传言为假。”看似打圆场,但接下来的一番话才知并不是。
瞄了南穆宁一眼,转身恭敬帝王请安,“皇上,南昭有一个提议,不知皇上愿不愿意听。”
“说来听听。”
“臣觉得既然北疆国君主动屈尊降贵点了穆宁公子大名,也别失了我魏朝的风范,舞一曲又何妨。而且穆宁公子可是我魏朝出了名的美男子,很多人都想一睹其风采,若换上女装定是比女子还要娇美三分,算是别开生面为皇上贺寿,增风趣,不知皇上以为如何?”在他送上那份‘大礼’之前,不禁起了捉弄几分意思。
拓跋珪目光微拧,瞅了南穆宁一眼,那比女子还要秀美的五官,说不好奇那定是假,哪怕高高在上的君王也不例外。
大笑出声,“南穆宁,你可愿意?”但不代表他会直接强人所难,还是象征性的问了问。
只是这君王开口,臣子哪有说不的权利,哪敢说不。
南穆宁眉头微蹙,拳头微拽,她的直觉还是对了,见所有人目光纷纷盯向自己,眼下她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应。
“穆宁不曾学舞,恐怕粗手粗脚不雅观,让皇上失了颜面,臣就罪该万死了。”丑话还是得说前头。
“无妨无妨,大家就当是看西洋景,不会有人取笑的。这样吧,朕也别让你白跳,若你跳的好,朕赐你一个赏赐,至于赏什么你自己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南穆宁根本再无法说什么,只能僵硬着身子起身,“是,那臣先告退了。”退下。
看着司徒凞甯焦急紧张的目光,她暗扬了一分弧度示意对方放宽心,稍安毋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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