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看着人影慢慢融入人群,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后,他这才收回了视线,边往回走边拿出了放在怀里的纸张,嘴角不自觉上扬。
只要有了住址,以后若是想见面,便可以直接去了。
“……”
扬起的嘴角滞凝,连带着脚步也逐渐放缓,齐明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直直看着手上的纸张。
这些字……太过潦草,他认不出。
最初看的时候因为对方念过一遍住所名称,声音和字对上,他能看懂,现在时间一过,他不认识了。
——
陈落松在下午的时候回到了药堂,回去的时候一眼看到了木着一张脸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在劳动的周小鸡。
对方看到他,一双无机质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迅速干完手上的活赶了过来,拿过他拎着的东西。
他拎着的大多是药,只是种类多,并不重。
天色向晚,等到从药堂离开往家的方向回去的时候,周霁依旧自觉拎过药,外加晚上要用的菜。
陈落松负责多
添一件外袍,不让自己受凉,搭在旁边人肩上的手顺手拍了拍。
周小鸡已经长得高过他一个头,他原本打算改掉喜欢搭人肩上的习惯,但对方会自觉弯腰低头,他也就没改,把习惯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回到住的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近黑。
自从意识到某个人在做饭方面的实力后,周霁一手承包了所有的做饭任务,原本生疏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对厨房算得上是了如指掌。
吃饭的时候,周霁状似不经意地问起了在京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很平淡的一天,也没有任何意料之外的事,认为没有什么可说,陈落松只说没事。
周霁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身体不好,需要早睡,吃完饭后分了一会儿药叶,觉得差不多到时间,他起身去准备洗澡。
他洗澡,周姓家务通负责拿走换下的衣物。
身上还冒着热气,陈落松照例重新回到房间,坐在床边慢慢擦着头发,原本应该在做其他事的周小鸡走进房间,手上还搭着他换下的衣服。
站在门边的人垂下眼,摊开握紧的手,一个锦绣口袋出现。他说:“我拿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
陈落松已经忘了这个东西。略微倾身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周霁:这是别人送的??()”
陈落松应了声,把接过的口袋放在一边,继续慢慢擦头发。
他没有随意收东西的习惯,这次是上午想要拒绝的时候想到了上次半夏节看到的那张欲哭不哭的脸,觉得拒绝或许比收下更麻烦,于是收下了。
周霁又问:“是上次送花灯的那个人吗?”
得到了肯定回答,没有多说什么,把东西送到,他又带着换下的衣物走了。
陈落松继续擦头发。擦了两下后觉着实在手酸,于是直接放下手,任由湿发垂下,转头看向不断吹进夜风的窗户。
安静的时候,还能听到窗外树叶被风吹动的簌簌声。
在放弃擦头发的人打算就这么吹干头发时,原本已经离开的人去而复返。
已经猜到这个人擦到一半就会放弃,周霁拿着干净的巾帕回到房间,熟练握过发丝。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对方的头发都是由他来擦干,又由他来整理,束发也是他的事。
只要有他在,这些事就轮不到他人来做,任何人都不行。
低头仔细擦拭着手里湿润长发,他轻声说:“陈哥身边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安静空间里只有从窗外传来的风声和巾帕擦拭头发的声音。
周霁弯腰倾身看去,看到了半隐在阴影里的已经闭上的双眼。
等太久,这个人等睡着了。这张平时什么事都能藏的脸也只有在睡着后能够看出浅淡的疲倦。
“……”
和缓的风声中,站着的男人弯下腰,嘴唇轻轻碰上细软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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