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周小鸡真会回答,陈落松支着脸侧的手动弹了下,之后抬起来薅了把高中生的头,没忍住笑,说:“这个时候该说很舍不得。”
周开霁看着对方在光下亮了瞬的脸,不自觉移开视线。
——
第二天一早。
周开霁和平时一样按时起床,换上衣服下楼的时候,意外地没有看到一般已经坐在客厅的人。
老管家告诉他:“陈秘书今早已经出门了。”
周开霁一手提着书包,应了声好。
在高中生起来之前,陈落松已经坐上了飞机。他在E市还有点事要办,需要提前去。
办完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接近晚宴开始的点。
今天晚宴是原家当权人原老爷子寿宴。周开霁他爸生前和原老爷子关系很好,以前经常一起约着喝酒,两家之间来往得勤。这几年原老爷子身体也不大行了,于是搬来南方养身体。算是为了前董事长,陈落松得走这一趟。
这次从情理上来说应该带上周开霁,但现在还没到时候。
晚宴在酒店举行,这次是大办,包了整个酒店,上下几十层,有宴会厅和给参加晚宴的人准备的休息的房间,酒店里的员工全都调动了起来。
陈落松到的时候,宴会厅灯光璀璨,已经有不少人在。接待他进到宴会厅的人给他递了杯酒,他接过,没喝,低头看了眼时间。
这个点,高中生应该已经开始上晚自习了。
看了眼时间再抬起头来时,他身边已经围了一堆人,有熟面孔,还有些不认识的人。
原老爷子还没出现,他拿着酒杯,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听周围的人说话,时不时回两声。
有的人无论站在哪都是人群中心,天然的发光体,对所有人都温和,但又跟所有人都隔着一层距离。
宴会还没正式开始,有些人忙着社交,有的人忙着四处加人联系方式,已经开始忙得出汗。
上前打招呼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陈落松一杯酒稳稳从头拿到尾。
整点到,杵着拐杖的老人出现的时候,全场掌声响起。
今天虽然是寿宴,但是重点看上去并不在庆祝寿辰上,流程意外的简洁,只有一个致辞,后面还有一个环节,但是陈落松没注意。
后面一个环节开始之前,致完辞的原老爷子来找他说话了。老爷子腿脚不便,上不了更安静的宴会厅二楼,两个人就在一楼找了个地方坐下。
自从往南搬后,原老爷子已经开始逐渐放权,也不大爱走动,算算时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说话。
原老爷子在某种程度上和他性格很像,不太爱说没有意义的话。看向宴会厅里不断走动的人影,老爷子即使一双老眼逐渐浑浊,看着依旧精明,开门见山说:“我不在A市,原延那小子就拜托你多照看下。”
“你也知道他那臭脾气,没什么人能劝得住。”
原延就是他小儿子,也是原家未来接班人。他有两个孩子,大女儿钻科研去了,所以只有小儿子接班,也幸好原延虽然脾气臭,但在经商方面还有点脑子,挑得起大梁。他来了南边,家业和原延都留在了A市,离得太远,他总不放心。
第二个环节眼看着结束,宴会厅里的人又重新活络开,看到了坐在一边的两个人,视线悄无声息投了过来。原老爷子支着拐杖站起来,打声招呼,由专人扶着往一边离开了。
两个人一分开,其他人就围了上来。
隔着人群,陈落松看到了走向刚离开的原老爷子身边的人。对方长得高,在人群中十分突兀,人模人样穿着身西装,这次领带倒是好好系上了。就是一身痞气,看着不像是个正经生意人。
是原老爷子提到的原延,之前在合作宴的酒店面前也才遇见过不久。
隔着人海似有所感,正在和原老爷子说话的原延转头看过来,看到人后先是一愣,之后习惯性皱眉,又把视线移了回去。
不止陈落松,周围其他人也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原延。有人好奇说:“原大少爷今天身边怎没带伴,这是又分了?”
无论在哪,八卦永远是人类不可少的美好品质。旁边知道点的人回答说:“这两年分了好几个了。”
他那点经商头脑暂且不论,原延在圈子里最出名的还是换女伴换得勤,前几天看到的还是一个人,过几天副驾就坐上了另一个人。听说他因为这事被原老爷子骂了不少次,但依旧死性不改。
陈落松没参与八卦,也不太在意,低头看了眼时间,慢慢喝了口酒。
——
老爷子身体不大好,原延把人送去休息了,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朋友。朋友不愧是朋友,上来就给他递了杯高浓度的酒。
他刚接过酒杯,朋友给他说:“那位也来了。”
他们这那位指的就是光盛那当权的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