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飞溅，整个一楼陷入黑暗，窗口里整整齐齐的东西仿若被激活，睁开血红色的眼睛，搜索六人。
三个女生迅速手拉手，躲在咨询台后，拿凳子和衣服挡碎片，适应黑暗后，拼尽全力上二楼。
三人身影一到楼梯口，尤其是在爬楼梯的时候，明显感觉，放在她们身上的视线少了很多。
墨侨带着杜棚，被梁丘徳一把扑倒，躲完碎片，杜棚爬起来，看见数十双血红色眼睛。
“卧槽，什么节奏？”
梁丘徳抓着墨侨手腕，在杜棚说话间，已经蹿到楼梯口了。
墨侨一边被梁丘徳带着跑，一边喊：“杜棚！上二楼！”
喊完，几人就听到另一道声音。
“嘻嘻嘻，在这里啊。”
恶灵飘渺的声音响在杜棚的耳边，他反应极快地出拳，只感到拳头拂过一点冰冷。
恶灵迎上杜棚的拳头，触碰瞬间化为光点，迅速穿过杜棚，在血红色眸子那边，重新凝聚。
恶灵悠悠叹，“已经到二楼了，为什么还要下来啊。”
杜棚猛地打一寒颤。
在恶灵光点照亮的短暂时间里，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镶嵌两颗发亮的血红色眼眸。
肤色青紫，嘴巴大张，双目空洞，肉粒崎岖，两颗发光发亮的珠子充当他的瞳孔。
他自己。
杜棚转身拼命朝楼梯口跑。
中途被那些东西绊倒、拉扯、攀咬，他在黑暗里，用出自己生平最大的力气，打开扯开踢开身上任何不属于他的东西。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他像条落水狗，全身汗湿，趴在楼梯上直喘气。
身后逐渐安静，墨侨和梁丘徳过来架起他，康赤麦和尤文凌翻出纸巾，姜华给他擦汗。
一楼灯亮，光亮下，一楼是之前完好无损的模样。
六人都僵了僵。
六人安静地走到二楼，墨侨挨着窗，梁丘徳挨着墨侨，杜棚靠墙坐，姜华和尤文凌靠在一起，木着眼盯脚尖。
康赤麦深呼吸，问其他人：“二楼我们看过了，要进房间吗？”
梁丘徳推推眼镜，没说话。
墨侨：“我还没想好。”
其他人动作没变。
沉默发酵。
尤文凌突然站直身体，面朝楼梯。
众人目光聚焦在楼梯上。
恶灵抱臂飘着，面无表情。她抬手，拇指微弯，其余四指并拢，对上杜棚。
“小心。”
恶灵声音挺小，在安静的走廊里并没有显得突兀，反倒和谐，似乎本应如此。
几人抿嘴不说话。
恶灵收回手，也没等待他们的回复，飘着去三楼了。
几人面面相觑，提起力气，不远不近跟在恶灵后面。
恶灵似乎朝他们看了眼，没制止。
墨侨问尤文凌：“你对恶灵气息很敏感？”
尤文凌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表示自己一直在关注恶灵的动向。
墨侨嗯了声，“挺好的，这个角度很新颖。”
尤文凌笑了笑。
一个眨眼，恶灵不见了，他们站在楼梯上，看见前方和二楼长廊上差不多的窗户。
墨侨看了看周围，提议，“我们分三路吧，一男一女一路，各探索一楼层。”
几人互相看看，没人接话。
“那就一楼一楼地来吧。”
还是没人接话，但杜棚率先往二楼走。
墨侨、梁丘德、康赤麦、姜华、尤文凌依次跟上。
几人研究一番，还是一无所获。他们想往三楼去，可楼梯口被未知力量把控着，连上楼的楼梯都没法碰。
恶灵吗。
墨侨退回走廊，看着复制一般的房门，极度怀疑那“锦华公寓”几个字的真实性。
姜华眉头微蹙，“房间号要是有，这儿说成酒店我都信。”
话落，身后起风，还有门关闭的轻响。
姜华身体僵住，慢慢回头看，身后空无一人。
墨侨也看向姜华身后，“尤文凌呢？”
姜华摇头。不清楚。
几人迅速聚拢，脚步声刚起，走廊灯全灭。
陆续几声轻响。
灯亮后，墨侨点人，杜棚、康赤麦、姜华都不见了。
梁丘德站在他旁边，垂眸看他。
梁丘德比自己高了不少。
墨侨不着痕迹离他远了些，压迫感没那么重了，才表示疑惑。
梁丘德：“他们应该是被拉入房间了，我们看看现在能不能推门进房间吧。”
墨侨同意，两人就近推门，门开进屋。
空房间，连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