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滚。”七七突然精神了，“我也要亲你。”
“我看你脖子痒了。”白乌骂它，“我迟早让你和四季一起滚下山。”
“他这么讨厌，我去帮你吃了他。”七七说。
“不准。”白乌叹气，“我真是遭报应了。”
记忆中断了，现实里的白乌刚一睁眼就听见王皎狂念七七四季。她眼还没眨又晕过去了，这小孩怎么这么爱看八卦呢，她心想。
第十一年。白乌终于如愿让牛皮糖一样烦人的七七和在阴暗角落偷窥她两的四季一起滚下山去除魔卫道。
这段记忆里只有他们鸡飞狗跳的历险，七七偷人家的鸡害得四季被追着骂；四季和凡间女人搭话第二天被媒婆找上门要求负责；四季被魔物差点打死，七七看了他的惨状一眼转身去啃光了五亩田，四季吊着半口气杀光所有魔物，吐完血七七闪现要去舔，他大惊失色被气晕；请他们除魔的凡人在家里挂谢肃和白乌的画对着上香，说这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四季忍无可忍，走的时候放七七大嚼一通凡人的锅碗瓢盆，所有铁器都豁口，四季说这是王母娘娘不想被挂，把画卷吧卷吧带走。
第二天，四季把七七扔下来自己去喝酒。七七闻着他的肉香上酒楼，四季看它一眼，开始掉眼泪。
“我也是被她捡回来的，她怎么那么爱捡东西，捡了又不记得。”四季红着眼瞪七七。
“她捡完我就不见了。师尊给我取名字，再见面是一百年后，一见面她就把我给睡了。”被辣手摧花的年轻人哭道，“她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谁。我以为她知道。我就这样稀里糊涂被睡了，我师父对我有再造之恩，白乌从魔物口里救了我一条命。你说说，我怎么办！我不能恨她，又不敢爱她。”
对谁都开屏的花孔雀哭的桃花眼肿成核桃，面前酒杯下压着画工拙劣的王母娘娘像。
两人在凡间走完一遭，除了掉眼泪流血填饱肚子什么也没学会。回朱山见白乌，女人心累地让七七说点话听听。
“姐姐，我才知道在人类看来你特别美。”七七说。
白乌敷衍地笑，打发它走：“该学的不学。”
她转过来看向四季，“ 你一定猜出它的身份了。”
“是魔将，你们要让它做第七个魔皇。”四季低着头答。
“你的故乡曾被魔物屠村。”白乌说，“我相信你开始时不愿意搭理它。”
“您做事有您的道理。”
“魔物不分爱恨，不知喜怒，只有要吞食一切的饥饿。高阶魔物长得像人，却只知道学会用筷子吃饭。”白乌淡淡道，“然而魔皇一日不在，魔界中心的空洞就会导致更多的魔物暴动。我要一个听话的魔皇。”
“你觉得七七学会对人类负责了吗？”白乌问。
四季沉默良久，最后说，“我曾经快死时它转身就走，找到它时它已饥肠辘辘却只吃没有灵力的凡间作物。”
“我不需要它有感情。”白乌说，“这样就足够。我过几天会去趟魔界。”
七七跟在白乌屁股后面去了魔界，狐假虎威坐在第六魔皇曾经坐的位置上。那是个山洞，多年来被魔物啃得空荡荡。山是特别的山，坐上去魔物都知道新魔皇出世，这可不得了，活久点实力强的魔将都知道上次把半个魔界杀光的女修还没死，赶去现场看谁不怕死，发现那个女修就站在第七后面。
白乌慢条斯理地抽出骨白的长弓要射箭，七七看着她风轻云淡地开杀，连夜写信给四季，说姐姐美得真是艳光四射，我看着她好饿好饿。
七七被留在了魔界，现在它被叫第七。
白乌回朱山时，谢肃告诉她四季磕了三个响头，离开镇灵宗去魔界了。
“再无颜面与师父相见，只愿尽微力解师父心头大患。”
四季是这样说的。
第七在魔界主要负责杀魔，治理魔界还是得四季来，他果然是恨魔物的，竟然发动它们开始不分日夜种灵果，虽然最后结局总是它们连树根一起嚼烂吞下去。尝试失败后四季变成奸臣，不定期怂恿魔皇杀鸡儆猴，加之他镇守魔界大门，人间被侵袭的频率大大减少。
第三十年。魔界仿照人类修葺宫殿和屋舍，白乌第一次来看他们时四季躲在一边，第七扯着她的袖子，求她给自己一个名字。
“如果你要拥有人类的名字，你就要负起人类的责任。”白乌按着它漆黑的颈环说，“人类的生命从此就要对你有意义。”
“我愿意，姐姐。”第七迫切地恳求，“你为我取完名字就要记住我。不要再忘记我三十年。”
“我也会对你负责。如果你失约，我会亲手杀了你。” 白乌还是微笑，“瑞雪兆丰年，以后你就叫瑞雪。”
第三十一年，瑞雪自己跑去仙界找白乌。白乌眼睛都没睁开时，听见侍女闯进来说魔皇和她大徒弟从朱山脚打到朱山顶，正在拆妙妙屋的六角亭。
话音刚落，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