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的渡船不仅具有可以遮雨用的篷盖,空间也较为宽敞。
秦厌是习武之人,臂力惊人,几乎不需要骆雨帮上什么忙,因为顾及着她晕船的事情,特意没让她帮忙划船,而是让她在吃了晕船药之后坐在船首的位置吹风缓解不适。
今日有风,湖面上的湖风也更胜。
带着黄绿色的芦苇荡一同唰唰随风被吹向一个方向倒去,打眼看过去,给骆雨一种见到风吹草低的错觉。
不过芦苇荡里的芦苇较高,被风吹过之后也依旧低不了太多,遮挡起人来,还是效果不错的。
骆雨在船头吹了一会儿湖风,见小舟已经可以顺着风势往前方走了,便扭头提议秦厌可以先歇歇,也坐过去吹吹风。
秦厌闻言暂且停下手中划桨的动作,见已经到一些绿油油的荷叶群附近,知晓快到他之前打听好的,有荷花群的藕莲深处,在往船头去之前,特意将他带过来的葡萄果酒和两个瓷杯一同拿了过去。
这会儿太阳被一层厚厚的白云遮挡着,天光暂且暗了一些,也不那么热了。
骆雨穿着藕绿色的轻薄夏裙端坐在船头有凹槽的地方,半垂下梳着垂挂双丫髻的脑袋,如玉柔荑伸向有湖水的地方,拨弄起水纹。
靠近了去看她,一张气色红润的面上还淋上了一些湖水,打湿了她鬓边的发。
秦厌到了她身侧放下手里的葡萄果酒罐子和酒杯,转而从袖口内掏出他带来的帕子,在骆雨还起劲玩着湖中湖水时大手拉住她右臂,强迫她扭身过来:“娘子,擦擦手吧,准备尝一尝这葡萄果酒。”
少女怔愣着神色回眸后,秦厌才发现,她不仅鬓间,就连面上和唇瓣上也沾上了不少湖水。
看起来,是真的玩的挺开心。
骆雨之前刚刚穿越到大周的时候,因为身体情况不太好,所以像游湖这种事情,也做不了。
到了如今,身体逐渐健朗起来,终于有机会来游湖玩水了,她自然是兴奋的紧。
她有些意犹未尽地从秦厌手里接过帕子,点头擦拭起自己湿润的双手,刚想问问他,为何要单独将渡船划到这边人少的地方,和叶时他们分开。
便兀地感觉一道湿润印上她唇瓣,含了含她下唇瓣的位置,稍触即离。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厌已经将身子退了回去,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解释道:“我看见娘子唇瓣上也沾上一些湖水了,便想着帮你清理一下。”
骆雨方才玩水的时候玩的还是挺疯的,因而也知晓秦厌所说应当不假。
但饶是如此,这种清理方式,也让她很快红了耳垂,连带着身子也开始发热起来。
为了缓解不自然,开始主动转移起话题,问起她方才想问但没能来得及言出的话:“好端端地,为何要和叶时他们分开,往这边无人的地方划?”
少女话音落下,一阵馥郁的荷花香气顺着湖风钻进她鼻腔内。
下意识抬头一看,直接望进一大片铺天盖地的碧绿之中,再离近一些,点点粉白点缀其中,配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去看,宛若一副美好画卷。
立在荷叶上的蜻蜓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来了,纷纷振翅离开,身子在点过湖水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后方飞远了去。
骆雨现世的时候不是没看过荷花,但这会儿侧眸去看带着一眸笑意的少年后,再去瞧那一朵朵亭亭净植的荷花,心下突然生出一种,这似乎是她迄今为止看过的最为令她惊艳的一片荷花的感觉。
秦厌到了她身侧,接过她擦完手的帕子,又将事先备好的酒杯塞进她手:“当然,是为了让娘子单独赏一赏这荷花盛放的美景了。人太多的话,难免会有些拥挤和不方便。”
见她拿好酒杯,秦厌又去拔塞在罐子上的木塞,使得内里浓郁的葡萄果酒的香气四溢出来,光是闻着,就有些令人醉了。
骆雨听完他所言,抬眸去看一脸温和神色,专注着眸色去倒葡萄果酒的少年,心底的那块柔软地被触及到后,从他手里抢过酒罐,抿唇帮他斟起酒,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很满意。”
秦厌见手空了,被迫接起她倒过来的葡萄果酒时,发懵问她:“什么?”
淡红色的葡萄果酒慢慢填满秦厌手里的酒杯,也填满了骆雨的一颗心。
她想起上次秦厌曾今对她做过的口渡一事,悄悄抬眸看了眼他略带肉感,看起来就很好吻的唇瓣,鲜少主动的她,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很满意,你这次替我准备的惊喜。”
既是只是她一人能看的东西,那自然就能称得上是惊喜。
老实说,如今以她已经和秦厌在一起的身份,他其实不必再想这些花招来讨得她欢心。
但他还是去这么做了,足以见得,他心里并没有因为已经得到她后而显得不珍惜,反倒是仍旧维持一副将她放在心上的姿态。
这让初次接触情爱的她,如何能显得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