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对魏玉生出的新感情一事,她却没有宣之于口,只是小心藏匿起来,将魏玉迎进了禅房,和他互诉起二人这些年的过往。
经过魏玉的讲述,她才知晓,原来当年宰相府出事,魏玉将她送离府后,并不是直接死于那些乱臣贼子之手,而是坠入了悬崖深处,身受重伤,才没能和她去会合。
等他好不容易从悬崖半山腰的位置想办法爬上去了,才知晓,彼时被皇家赐姓可用魏字作为姓氏的宰相府,早已经覆灭于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藏匿起身份去找她的踪迹,却被歹人误导,以为她是被卖到奴隶场了,便屈尊降贵地成为奴隶,顺利进入奴隶场找寻她的踪迹。
之后,却因为一场意外,伤了脑袋,再次醒来,已经不知自己姓甚名谁,更是将她忘了个干干净净。
如今之所以恢复起一些记忆,全靠买下他当下属,帮他脱了奴隶籍的秦厌。
魏樱一听魏玉当年那般一个清高自傲的性子,竟然能为了她自愿成为奴隶进入奴隶场寻她。
本来已经止了些的泪液再次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钻进魏玉怀里,藏匿着自己的隐秘心思,紧了紧环着魏玉腰肢的力度,哑声将起她这几年的遭遇告诉他。
魏萤玉是一名曾经在魏宰相府当女夫子的存在,不过却早在魏宰相府出事的前一年便辞去职务离开。
当年魏玉之所以选择将魏樱交到魏萤玉手中,就是因为魏萤玉是他早逝生母带来的人,极为忠诚可靠。
现在来看,魏萤玉也的确没有辜负他的委托,最起码,能让魏樱在新朝来临之后仍旧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他怜惜地帮魏樱哭的散乱起来的鬓发挽到耳后,安慰她道:“一切都过去了,至少,咱们都还活的好好的不是吗?”
怀中少女似是哭倦了,点了点头后,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去看魏玉。
“可是兄长,魏府......魏府当年真的是因为行了造反之事才被灭口的吗?”
她是魏府远房过来投奔的一个小姐和侍卫生出的私生女,事情暴露之后,本来按照魏府的规矩,她应当是被溺亡的。
但五岁的她却遇见了同样为私生子,却是魏宰相亲生血脉的魏玉。
魏玉当年在魏府建在郊外的庄子里时,就曾经深切感受过私生子身份给他带来的凌辱。
是以在遇见仅仅比小上一岁,听说就要按照规矩被处死的魏樱后,将她救了下来,让一名本来就身患了重病,快要身死的奴婢代替了她。
那之后,就给她重新改了个名字,也给了她一个他认下的义妹身份。
二人都是私生子,在某些事情上更能感同身受一些,也因此更为惺惺相惜,将彼此当成了最后的依靠。
好在,在换了一个身份之后,魏樱好歹是没再受到魏家人的冷待了,也因为魏玉才学和武艺天赋的渐渐出众,得到了不少魏府给的便利和好处。
因而对于魏府,她即便之前心存一些怨恨,也从未想过让其面临一个被灭门的局面。
更别说,魏玉的生父,也是她的养父魏征,的确在对待她和魏玉上,是无可挑剔的。
她从魏征身上感受到了父爱,也知晓魏征为人正直清廉,绝不可能是那种行造反之事的乱臣贼子。
她被魏家舍弃过,也在魏征这里重新活下来过,所以对于魏征身死的事情,如果还有隐情,她于情于理,都不能装作不知晓此事,不给魏征在天之灵一个安慰。
魏玉脑内的记忆并未恢复完全,对于当年魏宰相府被泼上造反的脏水一事,他只能想起来一些零碎的记忆。
是以不大确定地摇了摇头:“此事,我知晓的也不是很清楚。但小樱,你我真实身份的事情,之后见到我主子秦厌的时候,切不可说漏嘴知道吗?”
毕竟,他们这种前朝权贵之家子嗣的身份,万一让现今大周皇室那边的人知晓了,只会给秦厌带来不必要的,甚至是威胁他性命的麻烦。
魏樱从和魏玉重逢之后,不下三次听他提起这个名唤秦厌的人,想了下后,问起他:“此人用的秦姓,莫不是皇室中人?”
魏玉也没做隐瞒,将秦厌是当今大周七皇子的事实告诉了她。
“所以,咱们是魏宰相府血脉的事情,一定要守好口,不可给他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兄妹二人达成一致后,跟在魏玉后面到了落霞寺的秦厌一行也刚刚抵达寺庙佛像殿,进行了求签许愿。
一洗如碧的天空因为刚刚停了雨,天际边缘和落霞山交接的地方起了一弯飞虹。
与此同时,本来一直被厚厚云层遮挡住的太阳也渐渐露了面,只不过,却已经变为枫叶似的火红,成为了昏黄的夕阳。
骆雨对着佛像殿内的佛像上完香许完愿后,出来第一眼瞧见的,便是落日余晖洒在飞虹上的绚丽一幕。
盈盈双眸内倒映着眼前的美景,亮色自她眼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