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淳月和李邵二人同骆雨认识的时间不算短,因而对于骆雨为人如何大致已经了解。
知晓她断不是那种爱撒谎之人,第一反应不是怀疑她这话的真假,而是好奇她是如何在夏日制起冬日才能有的冰块。
秦淳月自小养成的教养不允许她直接这么冒犯去问骆雨,但李邵可就不一样了。
向来性子直率惯了,端起加了两块方冰的杯子,喝了一口蜂蜜香橼水消暑后好奇问起她:“这夏日还能制冰呢?小雨子,怎么制的,能不能教教我?”
制冰的方法骆雨没打算一直由她自己垄断,但教给旁人她也不大放心,本就想着何时寻个机会问问李邵,李家商坊要不要和骆家商坊来个合作。
这会儿既是被他主动问起,她也免了一些麻烦。
遂颔首告诉他,等给秦淳月过完生辰日之后,让他跟着她去骆家商坊一趟,用晚膳的时候,顺带谈谈这事。
现在紧要的,还是给秦淳月过生辰的事情。
“噢,也是,师父的生辰墨迹了这么久还未开始给她庆祝呢。”
李邵嘴里咕叨间,也将一直被他放在脚下,用心包装了一番的礼物拿上木桌,递到秦淳月身前。
“师父,这是我专门精挑细选了一番才给你选好的生辰日贺礼,快打开看看如何。”
秦淳月因为今日被骆雨二人告知了会给她过生辰日的事情,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面上画上了时下流行的精致妆容不说,向来不爱佩戴的饰品也戴了个满当。
百合髻上用了不少顶端带着圆润石榴宝石的发饰做点缀,圆润耳垂处也坠着两只镶嵌着红宝石的金边耳饰,配上她今日穿的流仙朱色金线红裙,将她整个人衬的仿若天宫上下来的神仙妃子,华贵异常。
但整体瞧着,还是感觉少了些东西。
骆雨盯着秦淳月看了老久,直至她从李邵给的锦盒内掏出一条中间挂着迷你兔子雕刻形状的红宝石项链后,她才想起来到底是少了什么。
身侧的红裙少女脖颈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正是少了一条吊坠。
不过,她记得上次在崔氏花圃和李邵见面的时候,李邵不是在给秦淳月挑选要送的花束吗?今日怎得换成首饰了?
骆雨思忖间,李邵也趁着秦淳月眸露惊艳眸光打量手中项链时,给待在门口等着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得令,忙颔首下去。
“这宝石,我若是未瞧错的话,是上好的点朱石,一小块就要五十两,这条项链上坠上了这么多块,应当花了不少银钱吧?”秦淳月是皇宫出来的,珠宝什么的见得自是比较多。
收过的比这名贵多了的项链虽也有,但不知怎得,她就是觉得李邵送的这条深得她心。
李邵见秦淳月高兴,一双圆眸都笑眯成月牙状了,他情绪也跟着被带动起来,心情很好地摸了摸鼻子,闪烁着眸光道:“也没花多少,师父你喜欢就行。”
其实他花了不少钱,尤其是红宝石项链中间坠着的那块兔子形状的点朱石,一颗就要三百两白银。
他这些年攒下的总共一千两的白银,花费了七百里在这条红宝石项链上,一百两用来在崔氏花圃买花,兜里总共也就还剩下两百两了。
真说他不心疼,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见他花重金买下的项链能博得秦淳月一笑,他又觉得,这钱花的,倒也还是挺值。
秦淳月不傻,知晓这种规格的项链一般会花上多少钱,且对李邵又极为熟悉,看出他是在撒谎。
但也并未戳穿,而是想着之后该怎么还一个合适的礼给他。
骆雨眼看着秦淳月就要将手里的红宝石项链重新装回去了,又瞧了一眼耳垂处已然染上些绯色的李邵,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助攻。
“我见淳月今日这身装束正好就差一个项链,小邵子,你是送礼的人,不若就亲手帮她戴上吧?”骆雨说着起身,看了眼外头愈发毒的日头,“我正好也趁这会儿去给不远处修建水渠引水的劳力们送些加了冰块的解暑绿豆水。”
芦苇接收到骆雨的眼神提示,愣了一下后赶忙出声附和道:“对对对,这天儿这么热,是得给那些劳力们送些水,横竖现在厨房的厨子们才开始洗菜,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饭。”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间出了包房,将里面的空间留给了李邵和秦淳月二人。
方才李邵和门口小厮的眼神互动,骆雨正好捕捉到了。
因而也能猜到,之前在李邵崔氏花圃定下的那些花束,应当还是买下了的。
两人之间暧昧的关系他们自己可能感受不到,但她作为旁观者,可是不止一次瞧见两人的不对劲。
当然不好继续当个噌亮的大灯泡杵在包房里。
下了清倌楼三层,到一层厨房和厨子说熬制绿豆汤的事情时,骆雨也不忘看看专门被她从有朋食坊“借”来花月轩半日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