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清倌楼一事,她的确还未和骆父骆母说过,甚至是骆风,都还未告诉。
骆风还好说,或许在接受程度上能高一些,但骆父骆母那里,她就不太确定了。
便想着还是先将事情定下了,再回来仔细和他们说,来个先斩后奏。
少女摇了摇头,将梳妆台上放着的那根桃木簪子插进梳好的垂挂髻上:“此事不急,还是先去商坊一趟,搞定兄长那里再说。早膳,咱们就去商坊用吧,横竖时间还早。”
其实用早膳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想看看,骆风和詹颜之间的关系进展如何了。
好似自上次,詹颜告诉她,让她转告骆风,婚约暂搁的事情过后,便再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回来之后,她一开始是因为关心骆父病情,便没怎么注意骆风的状态。
等处理完骆父的事情了,她才隐约发现,她家兄长情绪状态似乎不太好,竟还会背着家里人偷偷喝闷酒。
横竖距离真正的商坊掌管权比拼还有个一两日,她先帮骆风处理一下难题,也不是不行。
同一时刻,骆家商坊。
在骆雨那里情绪状态不太好的骆风,如今,正在商坊食厅内盯着看见了他,也跟没看见一般的红衣少女从他跟前目不斜视地走过。
握着筷箸的手紧了紧力道后,想着这段时间他从詹颜那里感受到的明显冷淡下来的态度,终于是没能忍住,端起自己身前的食盘,到了她落座的食桌前。
身前笼罩住的一道阴影让詹颜下意识抬头,一抬眸,便撞进面带复杂神色的黑皮少年眸内。
下意识地,詹颜就打算收回视线将食盘端起来换个地方,却在站起身后,被骆风抓住胳膊。
“我们聊聊吧?”
少年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些疲惫,让詹颜欲要微启的红唇抿了抿,将手里端着的食盘重新放回食桌上,垂眼盯着还冒着热气的包子,等着骆风的主动开口。
见她肯配合了,骆风压低声音问她:
“婚约暂搁的事情,你之前告诉我,说是因为你还没想好,我可以理解。
但,之后,又为何总是躲着我,避着我,甚至根本不肯正眼看我?”
晨曦自食厅天窗处细洒入内室,落在骆风身上,照亮他古铜色的皮肤时,也照亮他眸内的不解和难受之色。
詹颜就知晓他会问她这事,避开他的视线注视之后,用筷箸往盛放着爽口白萝卜的食盘内夹了一块入口,边咀嚼,边看似漫不经心地回他:“你非要我说的这么清楚吗?一个本对你有情的女子,突然态度冷淡下来,还能是因为什么?”
入口的爽口萝卜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腌制的总是酸甜可口。
但今日入口后,她却只尝到了满口苦涩。
骆风在生意场上这么些年,揣摩人心思和话下之意的功夫还是有些的。
很快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却就是不肯相信,眼前这个,他好不容易确定,是对她动了情的女人,会突然变得这么薄情冷漠。
刚想继续追问一下,便听下属过来禀报说,骆雨来了。
詹颜也趁此,再次将食盘端起:“看起来二当家有事要去忙了,詹颜也先退下了,待会儿还要帮着护送一批重要货物。”
目送着詹颜愈走愈远,骆风没法,只能暂且压下问个究竟的冲动,跟着下属去接骆雨。
出去后,知晓骆雨还未用早膳,骆风记得她只能吃由何子平研制的药膳,便带着她去了商坊附近的一间食坊,开了个包房,等厨子给她做药膳。
在此期间,骆雨便先将她想开清倌楼,并且已经初具雏形的事情告诉了骆风。
骆风虽然较为意外自家妹妹会想着开清倌楼,但也没太过反对,只是问她,需不需要他同样在开清倌楼的友人给她做一做引导什么的。
骆雨捧着手里凉下来的茶水轻嘬了一口,摇头拒绝他道:“这个就不麻烦兄长了,我之前不是去盛京踏青了一趟?在那处刚好挖到一个对清倌楼十分了解的头牌。”
“头牌........你是说,之前南水轩来的那个松公子吗?我倒是听说,他就是从盛京过来的。”
骆风做的商坊生意,涉猎极广,其中清倌楼要用的一些瓜果点心甚至是家具什么的,也要经过骆家商坊,从他们这里拿个便宜些的价钱。
因而对于清倌楼内出现的一些大事,倒也了解一些。
骆雨颔了颔首,从袖口内掏出她之前给巫松还有骆秀秀看过的策划案,递给了骆风。
“就是他,昨日我刚和他还有秀秀定好了这个策划案,兄长看一下,可有什么地方还能再做完善?”
骆风一听这事还带上了骆秀秀,接过策划案的右手微顿了下,神情讶异:“秀秀堂妹也参加此事?那她这不是在帮着你对付她自家兄长吗?”
骆雨还没说想要让骆风将花月轩纳为骆家商坊的铺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