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怎么可能是他呢?”
喃喃出声否定后,高笑笑视线又在信件上的“清倌楼”三字停留了好一会儿。
清倌楼这种地方,真的做起来后,到底有多赚钱,她也是知晓的。
但这种地方,到底于她一介女儿家的声誉有损。
去,还是不去,她必须得考虑清楚了才行。
“扣扣......”
思忖间,一阵敲门声从外面传来。
听见这道声响,骆秀秀忙将手里的书信折叠收好,放进袖口,而后清了清嗓子。
“进来。”
进屋的人,是看起来一脸欲言又止之色的骆俊才。
看出他神情的不对劲,骆秀秀拧眉后问他:“兄长,可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言说?”
之前骆俊才还未戒掉赌博的时候,每每来找她借银钱,便是摆出这么一副神情。
但自打他去往骆家商坊做伙计后,便基本上未再见他去过赌场,亦或是来找她要银钱。
因而她觉得,不大可能会是因为这事。
骆俊才到了她所在的窗边矮榻,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
“我方才路过祖母的院子时,听到她和父亲商量,提前替你挑选一门合适婚事的事情。
听祖母的意思,是想要通过你定下的婚事替咱们大房改善改善情况。
我躲在门外偷听了好几个祖母给你挑的成婚人选,不是年龄大你几轮,便是家里死了妻子,亦或是还带着孩子的。
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但秀秀,如今兄长也没什么能力,在家里也没什么话事权,在这事上没法帮到你太多。
只能将这个消息提前告诉你。
祖母和父亲说的是,他们会在今年中秋的时候去给你定亲,你若并不想按照他们给你规划的路走,便在此之前,寻一个自己心仪的,肯娶你的男子。”
在青州,女子家可定亲的年龄比男子要早上许多,基本上十二岁就能议亲了。
而中秋之后,刚好是骆秀秀年满十二岁的时候。
骆秀秀消化完骆俊才所言,静默了片刻后,到底还是未能说出什么她不在意的话。
谢过他的提醒后,说她有些累了,想要先歇息歇息,下次再招待他。
骆俊才明白自家妹妹的话下之意,起身之时,眸内的自责和懊恼神色又多了好些。
心道他若不是如此无用,自家妹妹便无须面临这么一个让她难以接受的情况。
不,也不对。
若是这次和二房定下的掌事权比试,他能赢下的话,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便在心疼地看了眼眼眶有些发红的少女后,坚定着心下的想法抬步离开。
“呜......”
也是等骆俊才彻底离开了,骆秀秀方咬住自己的食指,低声啜泣了起来。
她有想过她的婚事自己做不得主,却没曾想,家里人给她择的成婚人选竟然会是那么糟糕的情况。
估摸着,只是因为这些情况的成婚人家里权势或是地位较高。
可,这又凭什么用她未来的幸福做牺牲?
不甘攥拳间,原先被她放在袖口较浅处的信件掉了出来。
少女红着眸子盯着信件看了半响,最终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液,拿起信件,哑声吩咐外面的婢女准备马车。
......
子时初,青州码头。
骆雨顶着黑沉的夜幕和秦淳月一行分别后,便跟着前来接她的骆风带着芦苇和何子平一行乘上回往骆府新宅的马车。
为了能多了解一些家里的情况,骆雨特意和骆风坐了同一辆。
“如何?父亲的病情可还严重地紧?”
骆风见骆雨一脸憔悴之色,替她倒了一杯热茶塞到她手里后,摇了摇头。
“比一开始的时候要好上许多了,但仍旧还会时不时吐血。
不过何医师不是回来了?他的医术比府内的医师要高超上许多,等回去之后,再让他给父亲看看,情况应当能缓解更多。”
一听是这样,骆雨一直提起来的那颗心才算放下。
毕竟不论是骆父,亦或是骆母和骆风,都是拿真心来待她,将她当做亲人对待的。
他们出了事情,她自会较为担忧。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在你回来之前,家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骆风说着,将白日里老宅的人过来闹事的事情,以及二房和大房定下的骆家商坊掌事权的比试一事,皆都转述给了她。
转述的时候,事无巨细到连骆老太太当年对骆父做的事情也说了。
骆雨一开始听着的时候,心下还算较为平静。
等骆风完全收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