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此事你不是十分肯定的吗?
如今怎的突然说又发生了变化,人的命轨如何,还能有变不成?”
卞常颔首:“按理说应当的确是不会发生些改变的,但,七皇子他遇见了一些大造化,这才会变了命轨。”
话落,秦厌也被卞常座下的童子领上了高台。
让秦厌上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让他往祭天坛内上一柱香。
只因按照大周皇室的规矩,带有皇家血脉的皇嗣,在满了五周岁之后都会在祭天大典举行的时候,往祭天鼎内上一柱含有永不背叛大周,永为大周效力含义的香支。
秦厌当年被卞常卜出带有大周之祸的名头时,不过还是个在襁褓内的婴孩。
这事出了后,他整个人都被秦宏这个一国之主当做透明人了,甚至都未怎么在正式场合公开过他的存在。
更莫要说让他来白云山的祭天台这边上香。
是以秦宏这会儿看见他那个也就在秦厌是为婴孩的时候见过一眼的少年时,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只是在拍了拍秦厌的肩头,说了些这些年委屈你了之类的场面话后,就让随行的大太监宣布此次祭天大典正式开始。
看起来对于秦厌受了这么多年委屈,甚至是差点身死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好似只是有人告诉他,今日上错了一道菜一般。
秦厌早有预料到这个结果,便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较为老实地跟着卞常暂且站在祭天台的左侧,等着祭天大典的开典仪式进行完。
但已经开了游戏,实时观看着这一幕的骆雨却无法做到像秦厌这般平静。
开启实时感受功能用左手揉了揉秦厌的头顶之后,握住他左手,打字安慰他道:【阿厌,这种人不值得在意。】
【不必被他影响心情,有我。】
【不管旁人如何,我永远在。】
骆雨大概是在文明稳定的现世待久了,下意识以为,所有的父母都会疼爱自己的孩子。
但现今来看,有些人,是真的只生不养,根本不配为人父母的。
那么些年的苦楚,现今竟然就被他以一句“受苦了”打发掉。
他当她的崽是什么?
也难怪游戏让她把秦厌培养成新帝。
就这现任国主的样子,连自己的家里份内事都管不好,做不好,更别说管理起整个大周了。
骆雨这边愤愤的同时,站在祭天高台上受着她安慰的少年几乎在看见浮空金色字体内的“有我”、“我永远在”几字时,瞬间酸起了鼻子。
似乎每每在他狼狈和难受的时候,骆雨都会像是一轮暖阳一般,驱散他心下的寒冷和黑暗,带给他温暖与光明。
从前他不信所谓的神佛时,一直不太理解拥有一个信仰到底是何感觉。
如今真真正正遇到这个独属于他一人的神明后,他才知晓其中的美妙之处究竟在何处。
那便是,但凡是他所求所想,皆能从她那里得到回响。
但他耐力很好,即便鼻头处的酸涩已经强烈到让他想要湿起眼眶了,他也依旧强忍着。
只是在握住骆雨左手的时候,力道增了不少。
此时宣布祭天大典开始的大太监也已经落下公鸭嗓,由作为国主的秦宏率先用火折子点燃插在祭天鼎内的三根巨粗无比的香柱后,国师卞常也开始用杨树枝沾上净水,往秦宏身侧洒。
一瓶净水用完,替秦宏洗涤周身污秽的仪式才算走完。
秦宏闭眸双手合十又说了约莫一盏茶左右的祭天词,祈求完上天和山神庇佑大周和大周的子民,流程便来到让宫内的皇室血脉们往祭天鼎内上香。
秦厌因为耽搁了多年,年岁最大,秦宏便做主让他第一个拿祭拜用的香支,顺带了清了清嗓子,总算正式将秦厌介绍给台下众人。
台下众人中,除却皇宫内本就知晓这事秘辛的,旁的大臣官员极其子女皆都较为讶异。
因为从未听说过,宫里还有什么七皇子的。
但皇室的血脉本就兴旺,皇子的辈分都排到十九皇子了,因而众人在讶异过后,又很快收敛起情绪。
知晓事情一定没有秦宏说的那么简单,什么七皇子只是因为身体原因没能来祭天台上香。
可知晓归知晓,众人也都较为识相地没有戳破此事。
而是纷纷将视线落向了已经从大太监手捧的托盘内取出一支香支的秦厌身上。
众人距离秦厌较远,看不大真切他的面容,但大抵从他的身形猜出他的年岁,是在十二三岁左右。
骆雨见时候差不多了,在秦厌将手里的香支点燃,插进祭天鼎的瞬间,撕开手里握着的天降祥瑞道具卡。
道具卡化作金色烟尘消散的瞬间,只见天穹上正被一片阴云密布着的暖阳缓缓出现。
一道金色宛若聚光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