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栀：“……”
小旅馆的房间不大，但也不小，可她怎么就觉得逼仄的气息，挺令人窒息的。
“我……”闻听雪意识到自己说梦话，拍了下嘴，“瞧我，做的这什么梦。”
“我昨晚喝多，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霍青栀语气近乎肯定，“你别信，喝多了的话……”
闻听雪瞪她，“你还想狡辩？酒后吐真言！你喜欢舒执聿这事儿，瞒得可够紧的！”
霍青栀不语，看来是只说了一半。
她不敢对视闻听雪的目光，生怕再被看出端倪，连另外一半也吐露出来。
“今天看苏西，我得先回家换套衣服，回头再说。”
闻听雪恶狠狠地说，“看来还有事儿瞒着，这次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不然我死活不让你上滨海的飞机！”
霍青栀逃了，一路开车疾驰回家，换衣服又直奔医院。
十点钟，她顺利见到了苏西。
苏西的两颗门牙已经脱落了，笑的时候不敢张开嘴，但又控制不住地裂开嘴角。
“妈妈，为什么上次又是奶奶替你来看我的？”
“妈妈上次有事情在忙，下次一定不会了。”霍青栀轻声细语地哄他。
他只是像个孩子般撒娇，没有揪着这事儿不放。
喋喋不休地跟霍青栀说了很多他最近画画了什么，读了什么书，看了什么动画片。
在外人眼里看来，孩子每天的行踪都是索然无味的，懒得去仔细听。
但霍青栀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问他看动画片的时候，是躺着还是坐着？
百无聊赖的对话，二十分钟却远远不够。
但苏西今天很坚强，时间一到就冲她挥手，“妈妈，再见。”
“西西，有事情的话及时让医生通知妈妈，妈妈会用最快的速度，到你身边来。”
哪怕人在蓼城，也只能一个月看到一次。
但霍青栀一想到要去滨海，总觉得亏欠了苏西很多。
“好的，妈妈！”苏西甜甜一笑，冲她挥手。
走出病房，霍青栀擦了擦眼睛，去了章医生办公室。
“章医生，苏西这边麻烦您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请您记得随时联系我。”
章医生见她来了，起身放下笔，“刚好，我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
霍青栀眼睛一亮，“是关于苏西病情的吗？”
“对。”章医生颔首，“我们经过对苏西血液的化验和研究发现，他的抵抗力比以前好了不少，可能是因为药效有作用了，如果你们家属同意的话，我们考虑把无菌舱的要求降低一些，看他能否适应，不过……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苏少夫人，你得跟苏夫人商议一下。”
无菌舱分很多等，如今苏西住的是最顶级的，百分百无菌。
还有等级低一些的，一点点的降下来就能接近正常空间，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霍青栀早就盼着这一天，但她不得不确认一下，“如果降低一些，他可以适应的话，你们要怎么做？”
章医生沉默几秒，看着她说，“按照正常流程，是一级级的降，降到他有反应，再做措施，不过……这还是要看你们的意愿，如果你们不想承担风险，就先降一个，没问题的话稳定下来，以后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