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栀觉得自己有点儿像四处埋雷，每个人都知道点儿她的小秘密。
“既然喜欢，我是支持你追求属于自己幸福的。”刘谦程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沉稳。
他聊天，是很难让人反感的，霍青栀记忆中跟他的每一次相处，都是令人心旷神怡的。
哪怕上次他撞破了她和舒执聿，她也没有预想中的难堪。
反而现在还能坐下来，跟刘谦程面对面地谈她和舒执聿的事情。
霍青栀长舒一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应该是没什么幸福可言了。”
“胡说。”刘谦程板着脸，“你还年轻，只要你肯敞开心扉，肯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一定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他和朱温苓发展挺稳定的，而且在家世这块儿，他们更为般配，他——”
她的话没说完，刘谦程在兜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过来。
“哪儿稳定？”
照片上，朱温苓跟一个唇红齿白的男人。
是，霍青栀第一次用唇红齿白来形容一个男人。
他们在接吻，在一家餐厅的角落，餐厅是稍微中档的，认识朱温苓的人应该不多，周围都是小情侣，时不时会有人做出亲昵举动，所以他们接吻也没引起多大的轰动。
紧接着刘谦程右滑手机，朱温苓跟男人在车上热吻，共同出入酒店，还有深夜酒店落地窗前，两个人即将上演激情戏码的温存——
“你……”霍青栀没再看，错愕地看向刘谦程，“你都在哪里弄到的？”
“碰巧遇到，我就拍下来了。”刘谦程见她不看了，还是把照片发到她微信上，“其实我稍微调查了一下这个男人，他跟朱温苓是在一次旅行中认识的，没什么背景，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霍青栀的脑袋嗡嗡作响，她上次在商场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朱温苓吧？
那舒执聿当时出现，是偶然还是……故意来帮朱温苓打掩护了？
“你把这些照片发给舒执聿，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刘谦程劝她。
“不不不。”她不断摇头，“不是这个道理，你让我想想，这件事情你还是先不要传出去。”
她脑子像转筋了一样，完全无法思考，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刘谦程把手机揣兜里，“好，我不说，你自己处理，有什么事情再给我打电话，我还有些忙，就先走了。”
“好。”霍青栀指了指自己的腿，“我送不了你，你自己走吧。”
“成，出院的时候要是需要，给我打电话。”刘谦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就走了。
上午的阳光浓烈又暖，透过窗户笼罩着霍青栀。
她几天没洗头，头发散乱不堪，垂在侧脸遮住了一侧的视线。
她目光没什么聚焦地看着地上某处，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去思考舒执聿和朱温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赵美娟急匆匆地进来，看到床头柜子上放着的果篮和花束，脸瞬间沉了，“刘谦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