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霍青栀看着黑下来的屏幕，倒映着她头顶冷白的灯光。
在原地静默数秒，她还是拎着包去了舒执聿那儿。
下午她走的时候，门口就只有舒执聿的车，这会儿多了三四辆。
公寓门开着，她刚上了两层台阶，林靳严就出来了。
“青栀，你来了。”
霍青栀目光不由自主往公寓里面瞥，“怎么样了？”
林靳严也忌惮地往室内看了一眼，然后招手又带着霍青栀去院里了。
“聿哥刚才发火了，朱温苓不敢闹了，舒伯母也走了，这会儿屋里就剩下几个兄弟了，我刚想给你打电话让你别来了，结果你已经来了。”
来的路上，霍青栀还在想闹大了在这儿被拆穿，她一度腿都发软。
这会儿也还是被很沉的无力感压着，“那就好，那我就走吧。”
“来都来了进去打个招呼，然后我带着兄弟们咱们一块儿走。”林靳严不由分说，带着她往公寓走。
公寓里，舒执聿还穿着那套家居服，地上丢着被砸烂的电脑，他修长冷白的手指里夹着一明一灭的烟。
缭绕的烟雾笼罩着他，那副精雕细琢的皮囊下，透着放荡不羁的骨相。
一旁的朱温苓眼眶红红的，吴妡乐在哄她。
“误会解除了，气氛别这么凝重了，青栀都来了……”林靳严给吴妡乐使了个眼色。
吴妡乐起身同霍青栀打招呼，“青栀姐。”
霍青栀僵硬地扯动唇角，“我看也没什么事情了，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吧。”
她不敢看沙发上的男人，舒执聿似乎也没看她，整个人弥漫着低沉的气息，令人不敢靠近。
一旁的朱温苓看到她后，瞥了她一眼，竟然什么都没说。
就打了个招呼走过场，霍青栀便同林靳严他们一起离开了。
刚出公寓门，她眼尖地看到舒执聿的后座车门，夹着黑色的蕾丝边。
她顿时停下，跟在她后面的吴妡乐一个不小心，直接踩了她的鞋。
她踉跄了几步，在三层台阶上直接跳到平地，又猝不及防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青栀姐，你没事吧？”吴妡乐吓坏了，赶紧下来扶她。
林靳严也迅速上前，把她扶起来，打量着她，“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霍青栀歉意一笑，“昨晚没睡好，有些累了。”
吴妡乐把她的包捡起来递过去，“那快回家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
说话间霍青栀在往公寓外走，林靳严和吴妡乐也跟出来，谁都没发现蕾丝边，她这才上车。
提心吊胆的一天，霍青栀神经紧张，回到家里洗了个澡，点上香薰也没睡着。
明明人很疲倦，可思维活跃怎么也睡不着。
像想起什么似的，她又爬起来下楼，在后备箱里把今早上穿的舒执聿的衣服拿出来。
她衣帽间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个小箱子。
箱子里全都是舒执聿的东西，曾经舒执聿给她的作业本上写的批注。
曾经舒执聿用过的手帕，摔坏了的眼镜。
角落里，还有一个小盒子，她指腹轻轻在盒子上划过。
想起舒执聿嘴角带着一块儿伤，不客气地问她，“喂，昨晚我们打架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一条项链？”
她矢口否认，“没有。”
都是他的东西，丢掉舍不得，却也不敢拿出来摆着。
如今又多了一套衣服，她有点儿觉得自己像贼。
扯了扯嘴角，她起身准备回房，门铃声冷不丁响起。
她看了看时间，深夜三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