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栀全身被温暖的液体包裹，听了朱温苓的话侧目看去，对上朱温苓目光的刹那间，一股寒意在身后冒出来。
“怎么了？”林靳严敏锐地捕捉到什么，“聿哥，是不是定礼服的时候，有什么不愉快？”
他点舒执聿的名，是想让舒执聿从中调和一下，别坏了气氛。
舒执聿白净的手指捏着高脚杯，深红色的液体在唇腔化开一股涩意，“有吗？”
风轻云淡地反问，也不知道是在问霍青栀，还是在问朱温苓。
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最近频繁出现，舒执聿总是在公众场合这样，霍青栀精致的面容淡定自若，心里却早已翻天覆地。
“不就是大嫂给我发了好多次礼服初稿，我都说不行吗？”
朱温苓轻笑，推了推舒执聿的肩膀，“其中好几次，都是你说难看的，也不知道是大嫂量的尺寸不合，还是没跟舍予说清楚我的要求，反正就是不喜欢，那之后大嫂就不给我发设计稿了，没给大嫂带来麻烦吧？”
霍青栀摇头，“没有，主要是舍予最近比较忙，你和聿哥的订婚日期还没定，就想着先——”
“明天就定日期。”朱温苓笑起来时眯着眼睛，“到时候告诉你们，大嫂记得帮我催催舍予，可不能误了订婚宴。”
“真的明天定？”林靳严笑得合不拢嘴，“聿哥可是除了明阳之外最大的了，早就该结婚了，你看我都结了，明阳哥的儿子都那么大了……”
吴妡乐也跟着参入话题，提前恭喜舒执聿和朱温苓。
唯独霍青栀垂眸眼眸没动，她白皙的皮肤透红，鼻尖儿渗出一层细汗，白色的浴袍被温泉水冲得有些松散，依稀能看到玲珑有致的曲线。
不知是泡在池子里的缘故，还是什么，她胸口沉闷得厉害，总觉得透不过气。
半晌，她在水里起来，“你们先玩儿，我去那边透透气。”
露天的温泉池，离了温水很冷，她一起身就立刻有服务员又送了一件浴袍过来替换。
她拿上就回到会所里面，到更衣室换上干净的浴袍，犹豫一二去了桑拿房。
蓼城只是稍微有些偏南，冬季温度能达到零下七八度，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手脚冰冷，看过老中医，人家建议她多蒸蒸桑拿。
桑拿房里的温度四十出头，像蒙古包一样的内里摆设，四周摆了几个枕头，可以躺下小憩。
她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蜷缩着双腿，手机屏幕亮着她根本看不进去。
明天确定订婚的日子，想必是舒家和朱家的人见面商谈。
舒执聿真的要订婚了。
她身体抵着墙壁，汗滴顺着鬓角往下流，没一会儿衣服都快湿透了，她脑子里却空空的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干了什么。
实在难受了，她爬起来出了桑拿房，准备去洗个澡再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这儿的洗浴都是单独隔开的，也分男女部，但她被热得头昏脑涨，没看仔细就推门进去了。
又鬼使神差地顺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往里面走，缭绕的雾气笼罩着一抹身影，没等霍青栀反应过来时，手腕猛地一紧人就被拉到那团雾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