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答应了。”霍青栀对她的咄咄逼人，只能一再的重复自己没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但朱温苓显然没那么好打发，把那份初稿批得一无是处。
当然最大的锅她背，是她转述不当，才导致舍予设计出了这么不合朱温苓心意的稿子。
舒执聿双腿屈膝，眼皮微垂面色紧绷，时不时附和两句朱温苓的话。
“那麻烦朱小姐重新说一下你的要求。”霍青栀见过不少难缠的客人，脾气早就被磨得圆滑。
最坏的打算不过是朱温苓不在这儿定礼服，比她想象中的好很多了。
她反而好奇，舒执聿由着朱温苓过来闹，是想让朱温苓出出气，是不是以后……也会消停，跟她断了？
“我还有事情，礼服的细节你约时间跟我谈吧，今天没空。”朱温苓看向舒执聿，“阿聿，你不是定了餐厅？很远呢，再晚过去我们就迟到了。”
舒执聿鼻腔里发出单音节，起身时熨贴在双腿的西裤，依稀勾勒出他修长笔直的双腿。
他在兜里拿了根烟，丢下句‘我去开车’，转身就走了。
讲真，霍青栀还没见过存在感这么低的舒执聿。
她一时间分不清，他们到底谁拿捏住了谁？
但不管如何，朱温苓肯瞒着这事儿，舒执聿会带她过来为拿捏自己，都足以证明，他们不会分开。
她只有被拿捏的份儿。
“霍青栀。”朱温苓起身，拿了包高高在上地看着她，“你不用害怕，我这个人不喜欢威胁人。”
是没威胁，只是刁难而已。
霍青栀起身，却觉得喉咙涩得紧，不知道该跟朱温苓说什么。
“而且，你没有资格让我忌惮，阿聿昨晚跟我说得明明白白，图你身子，图个刺激，男人嘛，可以理解，但你最好有自知之明，等我和阿聿订婚以后，性质就变了。”
朱温苓的意思是，她给个期限，在订婚前断干净一点儿。
“只要他不来，我不会找他。”霍青栀不想解释太多，但该表明的态度还是得表明。
也不知朱温苓听进去了没，看了她两眼就走了。
剩下霍青栀站在原地，目光透过门窗，看着朱温苓上了迈巴赫，身体倾斜似乎是……亲了舒执聿的脸颊。
末了，她还回过头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像是在炫耀，她和舒执聿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件事。
而霍青栀，注定是见不得光的。
是她钻进了这见不得光的黑暗中，如今拼了命地想出来，却身不由己。
这会儿的朱温苓看起来只是有一点生气，但上流社会的千金们，哪个没点儿真脾气？
订婚前，是朱温苓下的最后通牒，若她还跟舒执聿纠缠不清，事情就要闹大了。
她脑仁一阵疼，折身上楼处理其他的工作。
其实朱温苓跟舒执聿的事情传得虽然热闹，但订婚的日子迟迟没有定下呢。
所以礼服不急，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到朱温苓那里讨白眼，干脆先忙别的。
但下午的时候，她接到了赵美娟的电话，赵美娟一顿敲打她昨天招呼都不跟吴云兰打一声就走，太没礼貌。
不过也不知舒执聿怎么说的，赵美娟没问她为什么突然走。
赵美娟提起了朱温苓在她这儿订礼服的事情。
“你这份工作要把我们苏家的脸都丢光了，但既然人家用得着你，你就好好招待，在你老板那儿讨个人情，多给舒家一些面子。”
说白了，赵美娟跟舒家关系好归好，但不想霍青栀这个苏家儿媳，太过于被朱温苓这个舒家准儿媳给比下去。
只有弱者，才需要被照顾生意。
霍青栀听着她说了很多，让她借着这个机会，跟朱温苓做朋友，将来互相扶持。
甚至还提到了，将来朱温苓生了舒家的长子，以后苏西也要跟舒家长子做朋友，她必须起到作用。
一通电话打的霍青栀心累，一下午心情都沉甸甸。
傍晚早早的收工回家，推门刚进去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舒执聿。
他领口微开，头抵在沙发背上，似乎已经等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