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坐在远离是非中心但又能听清攀谈内容的窗边, 她听了会儿, 觉得对话内容毫无营养,就迅速吃完了盘中最后一粒米,打算去上课。
在她看来, 人总是这。当生活让自己痛苦而又难以排解时, 人不再会考虑逃离痛苦,而是消极地屈服于痛苦,然后在别人身上寻找更大的痛苦。当看到别人越痛苦时, 仿佛自己的痛苦就变得没那么痛苦,人们便更容易接受自己的痛苦。
所以,打压同类、找同类的痛苦供自己消遣, 这大概是这些无能的家伙们目前最有效排解自身压抑的方法。
——
朱祁刚走出餐厅,手机响了起来。
一条署名为“校董办公室”的短信:[朱祁同学,请来行政楼H座4902一趟。]
五分钟后, 朱祁来到了短信要求的地点, 敲门进入。
蝴妠正坐在一张老板桌前, 笑盈盈地撑着下巴看着大门方向:“这里距离教学区有一段距离, 你倒来得挺快。”
“打车当然快。”朱祁看到蝴妠的时候目光波澜不惊。
蝴妠意外:“我原本以为,当你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 看到自己学生会曾经的上司、貌美如花的学生会主席居然不但是中间新人类而且原始生理性别是男时,会表现出惊讶。”
朱祁面无表情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整了整裙摆,掏出斜挎包里的护手霜挤了些,一边擦一边道:“如果你比迪雅出现得早, 我可能会惊讶一下。”
蝴妠眼尖,看出了那只手霜是这座校园城市内最贵的护肤品品牌旗下的产品,顿时道:“别人为了讨好小鬼们,清晨起来争促销产品争得头破血流,甚至去打工,你倒过得奢侈无比。”
“那只怪她们是一群只会学习没有能力的废物。”朱祁淡漠道,“连没摸过女人的十四岁处男的小心思都不会掌控,还被对方逼得只能去卖身养家,这种人将来就算能爬到大人物身边,也只是任人宰割的牲口。”
蝴妠扯了下嘴角:“看样子,你对我为什么叫你来似乎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朱祁抬头看向蝴妠:“本来还有点怀疑,看到是你找我的那一刻,心中的想法就坚定了。”
蝴妠看着朱祁,等她继续说。
朱祁擦完手霜收进包里道: “还记得我大三的时候你过生日,你那时候做学生会主席已经一年了,你要求全校所有你觉得好看的男生去参加你的生日会,让他们挨个给你敬酒、表演节目,还要求他们随叫随到,甚至还对他们动手动脚,如果不好好侍奉你就会被踢出学生会,从此奖学金、入/党资格、国家补助什么都没了,甚至毕业都变得困难。”
蝴妠:“所以呢?”
朱祁道:“我们这五百多个人会在这座校园城市里待一辈子,而你身为管理者,不喜欢会反抗的羊,昨天羊群们唱国歌的行为让你很不满,所以你立刻在羊群里面养了几条狗,让犬吠吵得羊群人心惶惶。”
蝴妠撑起下巴装无辜:“我可没挑拨离间,玄千两的名字是真的被改了,那些女生只是传了实话而已……
“我问过我的老师,选走玄千两的是个级别很高的大佬,但凡读过你给的那本法律书的人都明白,如果那个新人类真的想要玄千两,直接带她走,在规定时间内让她怀孕就是了,何必把她扔到风口浪尖之中?别说看上了,这么做简直是在给她树敌,甚至我觉得那个新人类本质就是想借女生们的手将玄千两弄死。”朱祁道,“而你,不过是想利用玄千两的待遇去激起我们之间的排斥和妒忌,以此好控制集体。”
蝴妠见真相被揭穿也不再否认:“既然你觉得我已经在羊群里养了狗,那我找你来岂不是多余了?”
朱祁:“蠢狗混入羊群只会引起骚乱却兴不起风浪,你真正想要的是——牧羊犬。”
蝴妠闻声愣了一秒,片刻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她停了下来,视线阴鸷地落在朱祁的双眸上:“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呢?”
“我不做白工。”朱祁道。
“我想你现在的处境没有资格谈条件。”蝴妠顿时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开始低头欣赏自己才做不久的美甲,“你可别忘了,我可以随时要你的命,你的下场就像被迪雅割喉的那个家伙一样……”
说到这里,蝴妠抬眸,居高临下地看着朱祁:“你知道那个家伙被割喉之后去了哪里吗?我可以告诉你,她先是被摘了卵/巢、子/宫,然后经过商品检验,被送去……”
“你没必要吓我。”朱祁冷冷地打断了蝴妠,“你根本不敢要我的命。”
蝴妠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目前为止,你们总共杀了两名女生。”朱祁道,“第一名被杀的女生,是初来驾到的时候被枪毙的那个,之所以迪雅当时敢开枪,也许是因为那时候的我们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人知道,又也许上面授意可以解决一两个杀鸡儆猴;而第二名被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