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五点半。
鸦青色的天空尽头泛着鱼肚白, 大雾弥漫整个校园城市,没有窗帘的宿舍内有了熹微的光,躺在地板上熟睡中的青梅占被体内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
朦胧中下意识推了一把使她疼痛的东西, 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是男孩的脸,还有对方脸上毫不知收敛的欲/望。
青梅占顿时睡意全无,颤抖着唇哀求:“别……”
“闭嘴, 你有口臭。”男孩非但没有动容,反倒抓起枕头死死摁在青梅占脸上。
青梅占知道反抗只会引来更有力的镇压和欺辱,便绝望地抱住枕头, 默默地承受着来自五脏六腑的拉扯痛。
直到一轮结束,男孩去卫生间洗澡,她才松开枕头, 望着窗外已经泛白的天空, 眼泪簌簌直流。
昨晚的圣教课, 在得知必须和和眼前的新人类同居一周才算圣教课合格时, 她绝望得顿时泪流满面。
虽然她是个结过婚的女人,按理来说在男女方面应该经验丰富, 可现实并不是这样的。
她结婚快半年了,和丈夫行房/事的次数十个指头能数过来,她没有欲/望,丈夫也不热衷于这些。
她是个很传统的女性,虽然父母爱她, 但父母也是一对非常传统甚至保守的老人,父母从小告诉她:“女孩子披上婚纱的时候是最美的,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女孩子要自尊自爱,女孩子不要有婚前性/行为,女孩子……”
可能在很多现代派父母耳中有些老旧甚至不利于女孩子社会成长的想法,就是伴随着她还有她们兄弟姐妹长大的主流思想。
她从小接受着、并逐渐认可着老一辈对女孩子的教育,从小就认为性、爱和婚姻三者必须是同时存在的,脱离爱情和婚姻去发生关系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流氓。
直到来北川这几年接触的人和观点多了、读研了解了一些体育医学,她才渐渐没那么教条化。
比如她了解到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理体质:有的学生会在生理期痛经痛到满地打滚甚至不省人事,有的学生会因为欲/求/不满导致喜怒无常甚至情绪失控,有的学生只要缺乏异性信息素就会变得萎靡不振……
长大后的她,学会了接受每个人的不一样,尊重别人不一样的选择——但自身不会因此而改变。
所以,昨天看到无数女孩起立弃权的那一刻,她也站起来了。
她是个凡人,个人能力不出众,如果放在灾难片里就是毫无主角光环随时一个镜头就会丧生的芸芸众生。
和君山比没有气势,和玄千两比没有豁达,和白寿眉比没有底气……她不是自轻自贱,只是拎得清,与其去拼死反抗、饱受凌辱后无济于事,不如趁早放弃另做打算。
可是,当她看到女孩们不顾后果地当着嬷嬷的面喊出“要学会反抗”的口号的那一刻时,她又坐了回去。
不是她突然燃起了反抗的决心,她早就过了因为别人煽动就满腔热血去拼命的心理年纪,只是她很懦弱——明明终于下定了决心放弃,又因为别人的煽动连下决心放弃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的房间怎么连窗帘也没有都没有?这么亮……”就在这时,洗完澡的男孩从卫生间里出来,全身带着湿漉漉的水珠,一边用青梅占洗干净的圣女服擦头发一边道,“你不知道夜族新人类不喜欢光?”
青梅占中断了苦思,抬起头。
自己负责的这名男生叫凯泪,14岁,童判C级,夜族新人类。
昨晚初尝禁果后他就食髓知味,带他回宿舍后一有精神就来折磨自己,害得自己整晚都没怎么睡。
青梅占拖着火辣辣疼的身子坐起来,蜷缩着她修长的四肢,有些可怜巴巴道:“装窗帘目前来说太贵了……”
但是考虑到书本上介绍过夜族新人类不喜欢强光这一特点,她补充道:“不然你睡地板吧?床能挡不少光……”
“我一个新人类睡地板?”
“……”
“还有,这么热的天气,空调都不装?还有浴缸……”凯泪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东西。
青梅占语噎,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的宿舍,这个小鬼要起东西怎么就这么不客气呢?
想归想,可是青梅占什么都不敢说,只能面露苦色哀求:“我哪有那么多钱买这些啊……”
凯泪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有没有钱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想这周的圣教课考核不合格?我倒是不介意这样的课程再多上两周……”
考核不合格?再被强/暴两周?
青梅占吓得顿时身体一哆嗦,强迫自己支撑着打颤的双腿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去拿手机:“我,我现在就出门去买……”
清晨的气温不算高,微风卷起长裙吹拂着光溜溜的双腿,凉风从脚底向上灌去带走了大腿之间微汗的潮热,还是蛮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