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活跃期过去之后,廉君走路就已经不会再觉得腿疼了,他现在坐轮椅只是因为身体还很虚弱。等再过一阵,他身体好点了,应该就能正常走路了。”
卦二激动低喊,忍不住用力捶了卦一一把。
卦一被捶得脸一黑,皱眉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一点不让地反捶了他一下,然后看向时进,脸上带了笑,说道:“谢谢你,多亏了你。”
“没有。”时进回答,突然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是多亏了大家。”
……
卦一和卦二回来之后,廉君需要处理的工作变得更少,终于能安心的休息了。时进开心极了,越发粘着廉君,想着法地哄他多吃饭,小心盯着他治疗的方方面面。
四月下旬,各方博弈之后,航道事件的处理结果出炉——所有涉嫌攻击时进的组织全部下牌,进入清剿程序;未来的半年进入警戒期,一旦发现再有组织不顾约束条约,不管不顾地在不合适的地方开火,官方将直接武力处理。
这是自官方和暴力组织关系和缓以来,官方第一次如此态度强硬的处理问题,所有组织的首领都嗅到了不妙的味道——这次的航道事件可是差点闹出了外交问题,这么好的一把刀,官方恐怕还有后招。
果不其然,处理结果宣布之后没多久,章卓源就借着这件事的由头,以避免再发生类似事件的理由,要求所有合法的挂牌组织接受官方的检查。各大组织首领叫苦不迭,想对呛又没人牵头,心里简直恨死了那些挑事的组织和背后的正主。
灭作为航道事件的关联人,自然也受到了官方的“关照”,卦二翻了翻章卓源借机发来的“慰问”文件,冷笑说道:“这章卓源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居然想借着这次的由头,摸清灭的资产动向,想得美。”
时进闻言皱眉,问道:“好处理吗?“
“好处理。”卦二回答,笑得嘲讽,“章卓源大概是忘了他现在是个什么立场。”
……
晚饭过后,卦二向廉君汇报了章卓源试图派人过来“检查”灭内部事务的事情。
廉君听完眼神变冷,直接拿出手机,给章卓源拨了个电话,开门见山说道:“很抱歉,这次的‘检查’我不接受。“
章卓源一看他来电话就知道要不好,闻言硬着头皮说道:“这个是上面发下来的任务,要求所有的组织都必须接受检查,我不好给灭搞特殊。”
“我不想听你这些托词。”廉君语气冷淡,每一句都在撕破脸的边缘试探,“章主任,这次时进为你争取到了这么大一个优势,我没有指望你心存感激,但我希望你不要以怨报德。我可以跟你说实话,灭最近确实在借着瑞行,转移部分已经彻底转型洗白的产业,那些是我给时进的未来保障,我不希望你去动它们。如果你非要打这个小算盘,那么你不给我后路,我也只能立刻去自取灭亡了。”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章卓源被怼了一脸,满脸菜色地看一眼手机,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
三天后,章卓源递了消息过来,表示上面已经决定取消针对灭的检查。廉君这才算是消了气,主动给章卓源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安抚的话。
四月的末尾,龙叔和邵建平一起找到廉君,说道:“治疗即将进入下一个阶段,岛上没有合适的设备,必须离开了。”
廉君闻言侧头看向窝在书房角落,正痛苦地跟着冯先生补课的时进,点头应道:“那尽快安排吧,不用顾虑我。”
五月初,众人登上了回B市的飞机。
到达B市后,众人没有回会所,而是直奔大学城的疗养院而去——如果没什么意外,廉君接下来的治疗都将在这里完成。
长途飞行太耗体力,廉君一到疗养院就睡着了,时进安顿好他之后走出病房所在的大楼,坐在外面的花坛上,看着花坛里开得灿烂的不知名花朵,头也不回地问道:“五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黎九峥从花坛后走出来,坐到他身边,说道:“小进,我该回医院了,那边来了一个重症病人,我得去看看。”
时进侧头看他,问道:“现在就走吗?”
“嗯,接我的车就在隔壁大学停着。”黎九峥回答,手掌紧了紧,鼓足勇气侧头,对上他的视线,问道,“等我忙完了,还能再来看你吗?”
时进仔细打量一遍他的表情,然后深深看进他的眼里,直到确定自己从这张脸上,再也看不到任何一点过去那个“黎医生”的影子之后,才笑着点了点头,应道:“当然可以,下次来看我的时候,记得给我带蓉城的特产。”
黎九峥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一点一点明亮起来,抿唇小小地笑了笑,开心地应了一声,又试探着问道:“那我可以抱抱你吗?”
时进主动侧身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黎九峥立刻回抱住他,好好感受了一下他的气息,然后克制地松开手,压着不舍站起身,从花坛后拿出自己的行李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