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观,
猴子与望烛二人离开半炷香后,一柄流光溢彩的飞剑从后山浮屠塔顶掠起,以极快的速度划破天际向着东土大唐而去。
飞剑在云层中穿行,带起阵阵轰鸣声,在辽远的天空一闪而过,留下一道划破云层的长长尾迹,惊的田野上劳作的老农抬头望去。
在飞剑略微拐弯越过一座高山之巅时,一道灰色的身影屹立在山巅之上,两根苍老的手指从破旧的布袍中伸了出来,稳稳的夹住了那快若惊雷的飞剑,任凭飞剑剧烈颤抖两根手指也不见丝毫晃动,那人轻轻叹了口气,双指微微用力,那一看便不是凡物的飞剑顿时断为两截跌落在他脚下。
盘坐在天枢观浮屠塔顶的丹阳子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在蒲团外的地面上。
山巅剧烈的风刮的老人的布袍猎猎作响,几根兜帽外的银丝随风飞扬,他叹了口气,看向天枢观方向。
“他的路,终究要他自己走才是”。老人双手负后,对着空无一物的山巅喃喃自语。
丹阳子缓了缓气息,手持了个定印,目光平和。
“谨遵真君法旨”。
望烛不禁诧异问向赤霞道人:“此话从何说起,四爷从未和我们说起过他的从前”。
赤霞忘了眼洞内情形思索片刻化繁为简的为二人解释道:“我只知道黄四郎本相是一只黄鼠狼成精,机缘巧合下入了两界山拜入幽冥宫,并且天资非凡,两年化形,五年练气,二十年便以度过风云劫聚灵成功,号黄枫真人,却因至交好友当初为了救他伤了大道根本,惨死于天雷劫下,至今为止已有二百多年,修为早已聚灵巅峰,却迟迟不敢去寻天雷解源。
韩青道人接过话头,显然他更了解自己这位师叔。
“于是黄四郎索性于三十年前离开幽冥宫,来这溪尾镇找了个荒山野岭开辟出个黄枫洞,也幸得他未忘记过自己仙派弟子的身份,时常收留那些未化形的小妖,唉,如今也不知为何他竟然被这狐妖迷惑成这样”
“原来府主从前还有这样一段过往,我还以为他和我们一样是天生地养的妖怪呢,没想到还是正经的仙派弟子”,望烛摸着自己脸上的几根长胡子,嘴里啧啧称奇。
猴子一瞪眼:“这时候还想这些”,转头望向二位道人说道:“请问二位道长,狐妖的这神通该如何破解”,猴子暗暗的在窗台下对两位仙派弟子拱了拱手说道。
“简单!”,韩青道人指了指望烛腰间的清心铃说“这铃虽然看起来平凡,但是在幽冥宫内却是鼎鼎有名,因为修道之人常年在宫中或者某个洞府内打坐修行枯燥不堪,心魔四起,但用此铃可瞬间震退心魔,还灵台清净,因此,这铃用来破狐妖的妖法再合适不过。
说罢韩青便探手取下望烛腰间铜铃,随着灵气的注入,铜铃泛起青光,他于三人目光交错一番定了定神,将铜铃举过石窗,用力一晃。
“铛”的一声,一阵清光掠过洞内众人耳边,场中的舞女狐妖脸色忽变,望向窗口。
洞府内的那些凡人晃了晃神,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就不约而同的捂住了鼻子,神情扭曲起来。
“啊,什么味道,要命了我的天”,“呕,比我家茅坑还臭”,“妈呀,这些侍女怎么都长着条狐狸尾巴,莫非是狐妖蛊惑我等前来要吃了我们”,“快跑快跑”。
一片混乱之中,那些凡人跌跌撞撞的向门口跑去,留下一片狼藉和呕吐物,那些狐妖侍女一个个呆立一旁,不知所措,再看那狐媚娘已是脸色铁青,跌坐在舞台上,眼中闪着些泪花。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黄四郎,他好像闻不到那冲天的狐臭,反而一脸陶醉的嗅着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
窗外四人惊掉了下巴,看着桃林外那些早就跑的没影儿的凡人,望烛不禁看向了韩青:“嘿,你这铃铛用对了没有哇,为啥四爷的术还是没解”。
韩青单手向下虚摆说道:“莫急莫急,且再看看”。
厅内的黄四郎终于从卧榻上站起身,缓缓走向狐媚娘坐在她身旁,从衣襟中抽出一条手帕,轻轻为狐媚娘拭去眼角的泪花,安慰道:“走了也好走了也好,这些凡人本就目光短浅,欣赏不来你绝世的舞姿,只有我,才真正懂你,不如随我回黄枫洞,以后为我一人而舞”。
这时赤霞道人突然站起身,望向二人说道:“黄枫真人, 这狐妖怕是不能随你回府了”。
黄四郎也不看他,望向他身旁:“望烛,小猴子,出来吧,我知道你们为我好,也知道仙派中人迟早有天会找到这青狐洞来,但是我是真心爱她,这便足够了,旁人如何看,我不在乎”。
猴子和望烛跟着韩青扭扭捏捏的站起身来,想开口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毕竟是他们俩带来了赤霞和韩青两位仙派弟子。
黄四郎目光转向赤霞和韩青,朗声道:“哦?竟然还有一位我的同门,二位是来拿我的这位挚爱媚娘的吗,呵呵,真当我这快三百多年的修为是吃素的吗,不妨告诉你们,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