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玺不禁觉得奇怪。
傅容月笑着为他解答疑惑:“前世我死在新帝登基时,今生也不例外。再则,我的仇人几乎全数丧命,我已无可以依托的执念了。算算时间,应该是快了。”
魏明玺猛地翻身而起,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去。
“你干嘛?”傅容月不由奇怪,撑起身子问。
魏明玺将被子拉扯过来盖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拉开了房门吼了一声:“来人!” 姚远和董剑逸在外庭训着侍卫的话,忽然听见魏明玺咆哮的大喊,双双吃了一惊,自家王爷已经有两三年没有这般暴戾过,两人还以为出了惊天大事,赶着抢进来,瞧见魏明玺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
冷着脸吩咐:“传我的令,魏明钰流放后,要各州各府照应他,千万不准他死。”
“殿下?”姚远和董剑逸面面相觑,赵王是陵王府的死对头,从前殿下巴不得他赶紧死,怎的忽然要保此人的命了?
魏明玺怒道:“还站着干嘛,去传令!倘若魏明钰死了,我拿你们试问!”
姚远和董剑逸这才知道魏明玺是来真的,对视一眼,急忙下去安排:“是。” 傅容月坐在床榻上,听着他这般吩咐,心中便明白了是为了自己,她对魏明玺招了招手,等魏明玺过来时,她让自己的动作尽可能的自然:“明玺,其实你不用刻意去保魏明钰活命。他如今的死活对我
来说都不重要,他什么也没有了,我的仇就算报了。你如此大费周章,不免让人疑神疑鬼,总是暗暗揣测你这位新太子是个什么心思。”
“顾不得那么多了。”魏明玺任由她为自己穿衣系扣,绷着脸道:“若是怕人议论,下一道旨意,只说是念及手足之情就可以。”
傅容月只能叹气。 魏明玺握着她的手:“容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不用担心,我都能处理好。我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孱弱无能的人了,帝王之道,父皇也细细的教导过我。你呢,以后的日子只需要站在我身边,默默的
看着我君临天下就足够。我若做的不好、不对,你再从旁指点,我必受益良多。旁人的话我可以不信,你的话我却是一定会听的。”
顿了顿,他又道:“我这么胡来,你要是不在,谁又能管得住我?你是心慈善睦的人,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作恶作妖吧?”
“不许这么说自己!”傅容月给他弄得又是好笑又是气怒:“你一定会是个贤达的皇帝的!”
魏明玺便见得意了几分:“那可说不准。”
傅容月扬手要打,他才笑着住了嘴。
因晚上还要宴请雁北帮的诸人,两人不能贪睡,傅容月也跟着起身梳洗装扮。待绿萝前来传话,说都准备好了,两人才携手去往正厅请宴。 雁北帮的主要当家人都来了,一桌子人热热闹闹的,等着魏明玺和傅容月过来,便都起身迎候。因乔凰离同乔凰宇的特殊关系,自然也会到场。不过,乔凰离身份特殊,是乔家里地位最高的人,但却不为外人所知,乔凰宇也不便过多介绍,好在两人名字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都以为乔凰离是乔凰宇的堂兄弟。再加上连乔凰宇的长辈青长老都对乔凰离礼遇有加,雁北帮里人人都有眼力见儿,纷纷请乔
凰离上座。
等得知乔凰离是陵王府中的军师时,更加对他另眼相看,不敢有丝毫怠慢。
两位主人落座之后,自然少不了客套寒暄。
马啸看着跟在傅容月身后的绿绮,想到这人以后就是自己的弟妹了,心中不免疼爱非常,见她站着,便问道:“绿绮怎不坐下?”
绿绮微微有些尴尬,乔凰宇则代为解释:“帮主,绿绮是陵王府的婢女,按照王府中的规矩,是不能落座的。”
马啸恍然大悟,傅容月便笑道:“既然绿绮同乔副帮主已经订婚,绿绮又早已独立出去,倒不必讲那么多规矩。绿绮,你也坐下吧。” 绿绮连忙道了谢,搬了个凳子坐在她身侧。刚刚坐定,忽听魏明玺旁边的乔凰离开了口:“既然今儿不讲那么多规矩,索性让绿萝也坐下吧。全厅里就她一个人站着,倒让人看着怪可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