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的树林里。”姚远回答。
魏明玺道:“时间不多,我从这里下去后,你立即带人封锁凤英山,派人回去禀告父皇。我跟王妃在山洞等你。”
姚远一一应下,魏明玺便将他的佩剑抽了出来,转身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这鞍山他年年都来,当年两位兄长还在的时候最是顽皮,没少带着他从这边下去玩耍,从哪里跳下去、跳下去之后怎么落脚他都熟得很。一路很顺利的到了山脚,他随手砍了棵树木当拐杖,往傅容月说的山洞找去。
他一边摸过去,心中一边狐疑不定,傅容月是第一次来京城,怎么知道凤英山这边有个山洞的?
最关键的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也知道这个山洞的?
他目光酌亮,看来,他的王妃身上并不只有一个秘密呢!
他顺着记忆一路寻找,走了小半座山,很快就找到了傅容月所说的山洞。那山洞门口都被藤蔓遮掩着,并不好找,看不出来有人动过的痕迹,不过他还是进去了。
顺着狭窄的通道走了一小会儿,眼前一阵开阔,一个身影背对着他躺在石头上睡得正好,不是傅容月是谁?
魏明玺长舒了一口气,上前走到傅容月身边,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容月,醒醒。”
石头坚硬,傅容月睡得并不舒服,他一晃动就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有些懒散的抱怨:“你比我想的还要晚了一个时辰呢。”
“没出什么事吧?”魏明玺上上下下看了看她,见她脚边躺着一条花蛇,吃了好大一惊,他生怕傅容月被蛇咬了,忙拉起她的衣袖查看,手上并无伤口,又弯腰要去卷傅容月的裤脚。
傅容月这才明白过来,忙往后缩了缩,摇头道:“没事,不用担心,这蛇没有毒。”
她自小在山中长大,这种蛇捉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压根儿就不怕的。
说完之后,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她是突然来到这山洞的,并未受什么苦,可是魏明玺不一样,他的腿……想到魏明玺的腿脚不方便,傅容月下意识的往他的腿上看去,魏明玺两只鞋子上都是泥土,衣衫也脏了不少,说是一身狼狈也不过。她不禁垂下眼眸,魏明玺是最爱干净的,难为他肯这般不辞辛苦的跑一趟……
魏明玺没发现她已走神,径直在她身边坐下,将手中的临时拐杖往地上一扔,人也躺了上去,懒洋洋的说道:“走了好半天,我也有些倦了。”
这石头虽大,然而两人都躺上去多少有些拥挤,再说,两人还未成婚,就算是荒郊野岭,这样也多少让人为难,傅容月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一下子跳了起来:“殿下,你睡吧,我去给你放放风。”
“不必。”魏明玺明明是闭着眼睛,可仿佛额头上还长了一双眼睛似的,一把按住了她,他力气好大,这么一按一带,就将傅容月带到了自己身前,几乎是将傅容月娇小的身躯完全的拢在了怀里,傅容月的脸颊火辣辣的,耳边只听他的声音静静的传来:“你也歇会儿吧,姚远他们找过来至少要到晚上。睡一觉,我一会儿给你烤蛇肉吃。”
耳边是他平静的心跳,一下,一下,坚定有力,傅容月在他胸前窝着,先前一个人独自在山洞中待着的那种孤独和寒冷的感觉都消失了。
她背对着魏明玺,魏明玺没有看见她眼中的盈盈泪光。
她独自一个人平静了好久,魏明玺的呼吸声绵长安稳,他竟真的睡着了。
傅容月知道他藏在这幅冷酷面容下的真实心绪,也渐渐感觉到安全,慢慢放松下来,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独处要安宁,先前用手镯瞬移了那么远,她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很快也睡着了。
等她睡着了以后,魏明玺也睁开了眼睛,他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将傅容月抱在胸前,心中并无旖旎心思,看着她不安握成拳头的手,他的心只感觉到一阵紧缩。他知道傅容月来京城的目的是什么,看他多少有些不明白,如果只是向白氏和傅容芩报复,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何又肯留在自己身边?
忽然,他沉了眸色,就算她现在对自己并无情谊又如何,未来的路还有很长,总有一天,他能焐热了那颗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