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挂在嘴边的傅家嫡女,苏绾的女儿,陵王的王妃了!而她呢,自打那个扫把星进了京都,不如意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连最拿得出手的琴也被傅容月压了下去。
不服!
傅容芩心中气愤非常,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温和,雍容的气质让人对她说的话毫不起疑:“是啊,二妹妹能弹得这样一手好琴,我也是第一次听呢。殿下,听说你送给二妹妹的及笄礼就是绿绮,二妹妹首次弹奏绿绮,殿下说什么也该到场的,不如咱们移步潇湘院,亲自听二妹妹弹奏?”
“可……方便吗?”魏明钰对她这个提议明显心动了。
说起来,昨天分别后他都没来及跟傅容月好好说话呢!
傅容芩面露喜色,笃定的说:“就在忠肃侯府,殿下也不是外人,这几位公子都是殿下的朋友,哪里会不方便?几位,请!”
说话间,她当先站起身来,引着魏明钰往潇湘院去。
魏明钰再不犹豫,对其他几人点了点头,就跟着傅容芩一道去了潇湘院。傅容芩走时,特意将步子放得稍稍快了一些,她能听得出来,刚刚绿绮所奏的琴曲中的一个音跟其他音色都不同,正是被她弄坏的那根弦。晚了,怕给傅容月时间将琴收了起来,届时再想看就麻烦太多了!
几人一行很快就到了潇湘院门口,在门口的丫头正要通报,傅容芩便狠狠的瞪了瞪她。丫头一愣,福了福身便让几人进去了。
傅容芩带着人一直走到潇湘院的正厅,便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怎么办啊,这琴怎么都弄不好,怕是要毁了。”是傅容月苦恼的声音。
随即是梅琳柔软的声音宽慰她:“小姐莫急,这琴虽然是名琴,可总有法子补救的,实在不行,咱们就把所有琴弦都换了,那样音就统一了。”
“实在不行,也只有这法子了。可是这琴实在特殊,我多少舍不得就这样没了。”傅容月仍然很是惆怅。
傅容芩心中一喜,没想到竟是来得这么巧。
她面上做出忧虑之色,回头看了看同样蹙着眉头的魏明钰,知道对方有跟她一样的想法,心中就安了,故意掩着嘴唇露出极度惊愕的表情:“二妹妹在说什么?莫非,是绿绮坏了?不会吧,这可是殿下送的呢!”
魏明钰心里也不是滋味,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琴会轻易毁了,领着人当先就进去了。
他非要看一眼才安心,不等傅容芩说话,径直就走了进去,边走边问:“容月,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什么毁了?”
他乍然发声,又是喊的这么亲昵的名字,傅容芩眸中闪过一丝杀气,对傅容月更是厌恶了。
她都不知道,不知不觉中傅容月与魏明钰都走得这么近了。不知道爹知道后又会做什么感想?
不过,比起她的吃惊,傅容月显得更是惊讶。她匆忙从正厅里迎了出来,试图阻挡几人的步伐,着急的辩解:“殿下,你怎么突然来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殿下来了也不通报一声,存心让我怠慢了贵客是不是?”后一句颇有厉色,却是对刚刚守在门口的娇俏丫头说的。
那俏丫头闻言顿时满脸委屈,磕头请罪:“小姐,是大小姐让绿俏不要通报的。”
傅容月便不再说话,仍是站在门口阻拦着魏明钰,抿唇笑道:“丫头不懂事,殿下不怪罪就是开恩了。殿下既然来了,不如移步后华庭吧,那边的蜜桑花已经开了呢。”
魏明钰蹙着眉头,傅容芩顿时感觉到了他的犹豫。
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她哪里肯放弃,当即笑道:“刚刚在那边就听到一阵琴声,可是二妹妹在抚琴?既然殿下都来了,再邀殿下去别处也不妥当,二妹妹不然请殿下进去稍作,喝一杯茶也好。平日里,殿下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呢!”
傅行健虽已投靠了魏明钰,可在外人看来,魏明钰跟忠肃侯府并没太多往来。
傅容月听了她这话,不免一阵为难。
恰在这一沉默间,屋子里的屏风不知怎的突然倒地,梅珊抱着一把琴弦断裂的琴站在屏风后,正手足无措的看着大家,一双大眼睛蓄满泪水,见状已是要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