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安衍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显示陌生来电。
安衍有一种直觉，有人作死找上门了。
他兴致缺缺地接起。
“喂，安衍？在吗？我是高亮啊。”
安衍扬眉，噢，说曹操曹操就到。
“谁啊？”
“高亮”安衍做个口型。
谢子琪勾起眼，掩嘴兴奋，催促安衍赶紧回话。
池青竹屏息静待。
地上的中年男人莫名停声，其他人没空理会此刻的怪异。
安衍淡言：“在。”
电话那头，高亮道：“我们多年都没见了，今天有空出来叙叙旧吗？”
安衍恰有此意，“有空。”
“我现在在雨轩阁，来这聚。”
“好，等我，”高亮那边说话很急，“二十，不，十分钟到！”
挂了电话，谢子琪追问：“怎样？”
安衍：“等会到。”
谢子琪拍手庆祝，“请君入瓮……”
包厢门再一次被敲响刚过去九分钟。
安衍酒醒得差不多了，他抿着温水，听见声响望去门处。
侍者打开门，高亮一脸倨傲地出现在门外，着斜纹衬衫和水洗牛仔裤，化了舞台妆，额发凌乱微湿。
不耐的表情一碰上安衍，一瞬转变成温雅，变脸比翻书还快。
“安衍。”
高亮热情地走进来，扫视在场的其他几位，谢子琪和安衍同坐，池青竹在单人沙发静坐，中年男人缩在一角。
他并没有客套的打算，一靠近就坐到安衍的左手边。
“好久不见啊。”
“嗯。”安衍不咸不淡地应一声，平静地喝他的水，谢子琪瞧着都替高亮尴尬。
高亮表情僵硬一秒，又快速扬起笑，假得不行，他却一点都没觉得。
像是对待上司一样，笑脸恭维安衍，“听人说，这雨轩阁的包厢得VIP才行。”
“没想到你混得这么好啊。想当年你家挺困难的……”
安衍没迎合，高亮自顾自地怀旧，一包厢都是他的声音。
说着说着，高亮脸色暗涩隐有些发黑，说不下去了，他强忍着火气，转看酒桌上的酒瓶。
他道：“我们都没有一起喝过酒，今天来一点？”
谢子琪嗑着瓜子，在安衍的右手边，小心地撞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答应高亮。
“好。”
开了两瓶威士忌和一瓶香槟，高亮将安衍的酒杯斟满，照着给自己也来一杯，还扯上其他三人一起喝。
五人有来有往地敬着酒。
安衍察觉高亮想要灌醉他，便给谢子琪使个眼神，喝到第三杯，他就装作不胜酒力，说糊涂话，囔囔要回家。
谢子琪一手挽着装醉的池青竹，一手拽不敢怒的中年男人，对高亮说：“嘿，我朋友们喝醉了，我先送他们回去。”
“小衍就交给你了。”
高亮眸色一闪，连连应和。
等三人走了，包厢一刹那静寂如陷入冬夜。
安衍半掩眼靠在沙发上，好像不省人事了。
高亮试探推搡几把，并喊了几声，见安衍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顿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笑声就像断嗓子吐出的，挺着就渗人。
“人，我给你弄来了，你承诺我的，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