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日太阳高升,三十来平的客房内,床侧落地窗透入和煦的阳光,空调被掉在床与窗沿的通道上,凌乱的揉成一团。
床上只剩下薄薄的一张小毯子,盖在两人的身上,高大的身形贴合着小巧的身形,两手相握的中指上,素环在阳光下闪过一丝紫光。
“羊羊?”懒散的低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雾气的洒在他的侧脸。
哥哥的声音?
安衍浆糊般的识海,缓慢的想着。
他呆愣的睁开眼,侧目就见哥哥柱着下颚侧着脸静看着他。
眼里含笑,脸上带一抹餍足的神态,就像一个吃饱喝足的野兽,收起它的爪牙,露出柔软的肚皮。
“饿了吗?”毛烜宇摩擦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宠溺的问。
声音中的柔情比以前更粘稠,淡淡的划过他的耳膜,耳朵酥麻。
安衍身体的热意爬上两颊,红艳艳的,像个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毛烜宇瞳仁一缩,徐徐的凑过来。
安衍甚至来不及开口,就被咬住侧脸,牙齿在敏感的皮肤印下淡淡的牙印,毛烜宇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口,仔细瞅自己的杰作。
哥哥变坏了!安衍面红耳赤的想着,却颤着身体,羞涩的垂下眼睑,纵容他的举动。
“哥哥去给你重新做一份早餐”毛烜宇语气满足,嗓音低低的缠上他的神经。
“嗯”
安衍假寐的合上眼睛,竖起耳朵聆听他离开的动静,噔噔穿上拖鞋往外走的声音,咣当开门声,咔擦关门声,脚步声越来越远。
“衍衍,还没有起床吗?”奶奶的声音!
他听着毛烜宇含笑的回答,“起了,在洗漱!”
奶奶:“太懒咯,你不要太宠着他……”
安衍:“……”
没耳再听下去,安衍深深的吁一声,头埋进薄被里,被子碰到嘴唇引起一阵发麻的酥痛,早上的一幕卷席而来,他耳朵染上红意。
啊!!!不要想了,我的脑子!
等他洗漱出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奶奶带着老花眼镜坐在摇椅摇晃着腿闲暇的看着狗血的连续剧,耳尖听出安衍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唠叨。
“衍衍啊,不是奶奶说你,太懒咯,看看这都啥时间了,烜宇都给你做了两次早餐了!”
毛烜宇端着一碗鸡蛋羹出来,碗面还冒着热气,他搭腔道,“没事,是我起早了”
接着把鸡蛋羹端到木桌上,拉开椅子,嗓音轻缓道,“羊羊,过来吃饭”
桌上好几样早餐,都是他喜欢的,他垂下眼眸,镇定的假装很专心的俯视桌上的早餐,在拉开的椅子坐下,暗中心脏跳跃声过响,沸腾的热意在他脸上抹上胭脂。
毛烜宇也在他的身旁坐下,还特意挪动椅子,侧对着他,靠的非常近。
膝盖就抵在安衍的大腿侧,痞坏的摩挲着,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凝视着他的侧脸。
“哥哥!”,安衍羞臊的低声咕哝。
“嗯”语调拉长温柔似水,拂过他的脸颊。
毛烜宇观安衍慢慢涨红的脸颊,心情欢慰的眯起黑瞳,嘴角经不住的高高扬起,浑身散发欢愉的气息。
他暗念着,今天就逗到这里吧,再挑逗下去,他的羊羊就要变成炸毛羊了。
“梆梆”农舍的木门突然被敲响。
他们昨晚临时住进这个农庄,这里算是附近最好的休息的地方,有家庭式的农舍,还有拼房式的。
他们选了家庭式的,三房一厅,房间和客厅的落地窗都可以欣赏到屋外的美景,有单独小厨房,食材农庄提供。
“进”
门被推开,一个虎背熊腰的彪汉坡着右脚,慢步的挪进农舍里,他微低的头,侧脸上有一道狰狞浮肿的刀伤,从左耳一直横跨到右脸。
“您们好,我是老板老吴,一会,农庄组织队伍上山抓山鸡和其他的山禽的活动,大家有兴趣参加吗?”
彪汉局促不安的挠着后脑,侧着脸,用没有刀伤的那一面对着他们,眼神飘忽不定。
憨憨的说:“活动挺好玩的,抓到山禽,大家可以让农庄的工作人员帮你们宰杀干净,要是有需要也可以请农庄的厨师帮忙做成菜或者汤。“
安衍目光一闪,和颜悦色道,“好啊,要现在出发吗?”
老吴愣怔片刻,立时反应过来道,“还要一会,还有两家没有通知,大概还需要十分钟,嗯,在农舍前面的大院子集合,可以吗?”
“可以”
“好的,那,我不打扰您们了”老吴嗫嚅道。
便攥着手,肩膀一高一低的缓慢往外走,艰难的背影道尽了苦难。
木门关上,奶奶取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喟叹道,“这个小吴也是难啊,为民受伤,现却被人伤害成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