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数了。”
他“哦”了声,不知想到什么,语气稍缓:“那朕抱你回去。”
这我倒没拒绝。
点了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萧楚珩,你很热吗?”
他从床榻上拿起一件厚厚的披风:“没有啊。”
我不解:“那你脸怎的这样红?”
他手上动作一顿,严肃地瞧着我:“被你气的。”
“……甚是抱歉。”
“……无妨。”
……
萧楚珩走得就比我稳多了,一点儿也不怕摔倒,只是一路上他话都特别多,而我只想睡觉。
“下次不许穿这么少出来,听到没?”
“嗯。”
“也不许这么晚出来。”
“哦。”
“不准再给别人求情,女的也不行。”
“嗯。”
“冷不冷?”
“哦。”
“高伽释!”
“啊啊啊?不冷不冷。”
萧楚珩一把把我扔床上,扭头就气冲冲地走了,走之前还把门给重重地带上了。
这皇帝小儿!
我揉着我的腚腚在心里怒骂。
翌日,嘉启十八年,帝后大婚。
这算得上是南萧自开国以来,第一件无比盛大的喜事了,就连一向和我们交恶的北祈,都遣使臣送来了贺礼。
当然,自然是一些晦气的东西。
好在南萧的外交大臣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蒙上面去使馆把那些送贺礼的使臣狠狠胖揍了一通,确保他们无法在第二日出席在帝后的婚宴上。
为此,在他们灰溜溜回国时,萧楚珩这个罪魁祸首还狠狠地批评北祈的使臣,骂他们使臣都如此那整个北祈皇室岂不是更不懂礼教欠收拾吗?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整个婚宴办下来,累得我半死不活的,送入洞房后,我就吩咐镜花等时辰到了再来叫醒我,在此之前我要好好睡一觉。
可我却怎么都睡不着,于是我就去看我的那窝雀儿,但是我却发现它们已经死了。
明明前一晚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死了?
掌事姑姑说晦气,我便让镜花去后院的树下给它们挖个坑葬了罢。
为此,我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
是夜。
萧楚珩掀开了我的红盖头,我的眼泪却来不及止住。
他问我怎么了。
我却只是哭,哭得快要岔了气,他倒第一次没有恼,只是安静等着我。
等我终于哭够了、哭完了,我才敢抬起头,看着他。
“哭,是因为……后悔嫁给我,是吗?”
我瘪了瘪嘴,摇头:“是因为我终于嫁给你了。”
他好似终于松了一口气,过来牵我的手:“高伽释,你爱朕吗?”
我点头啊:“我只爱你的。”
他就笑了,少年郎的模样,俊俏得非凡,好看得如同天上月,水中影。
我想,是不是因为我见识的男子太少了,所以才会觉得,萧楚珩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少年郎?
红烛帷幔,他乌色的发丝倾泻而下,垂在我的脖间,后颈被他轻轻托着,束胸被缓缓扯下,第一个吻印在唇间,随后一路向下,似乎路过峰峦、经过溪涧,随后有轻微的疼痛,伴随着春潮迭起……
洞房花烛夜那般缱绻的时刻,可我心上惦念的,却是那几只死在了新婚夜的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