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问,可又不得不问。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死循环的事?”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陆安宁终究是问出了口。
毕竟,杨宁镇定自若的表现,太奇怪了。
奇怪到,陆安宁恍惚觉得,杨宁才是主宰。
杨宁没有回话。
又接着躺下。
陆安宁心里叹气,这算什么人。
神秘兮兮的,话说一半,也不说完。
真是吊人胃口。
可埋怨归埋怨,如今杨宁不好好配合,她又能有什么办法让杨宁主动坦白一切。
这一夜,过的尤其漫长。
陆安宁整宿没睡。
她在等。
等待太阳升起。
杨宁睡醒时,陆安宁正望着天窗发呆。
她打着哈欠,随口一问:
“不要告诉我,你昨晚一夜没睡?”
陆安宁却语重心长道:
“马上就要七点了。”
杨宁却很坦然,“就算马上七点,又能怎么样呢?”
陆安宁满脸写着担忧。
这杨宁,心咋这么大。
“这马上七点,意味着你会被押走,被活活打死啊?”
杨宁却好笑道,“怎么?难道我应该哭泣,应该害怕吗?我告诉你,女学生三个字,从来不是娇弱的代名词。我们,不怕死!”
陆安宁心头一紧,她知道,杨宁不怕死。
可是,怕的是毫无意义的死。
她质问道:
“难道每天重复着死亡这样一件事,就是有意义的吗?”
不等杨宁说话,陆安宁又接着问道:
“你问我,在我眼里,连上你的三十一个女学生,是不是只是数字而已,我可以告诉你,不是!在我心里,三十一,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一座座宣扬女性独立且自由的石碑。”
许是被陆安宁的话感染到,杨宁心头热热的。
眼眶里不自觉地流泪。
她倔强地擦掉眼泪,缓缓道:
“我很少遇到一个,能向你一样,说出这些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