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的时候,舒婉差彩云去找舒盈取了钱。
大概是着急把舒婉送走,舒盈出手相当大方,给舒婉凑了将近五千两白银和一些金首饰。
在如今的朝代,10两银子几乎就是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开销,五千两白银,几乎算得上是舒盈手里所有的钱了。
还真是下了血本。
舒婉从盒子里拿出一百两递给彩云,“这些给你。”
彩云一下就懵了,府衙一个月就给她发半两银子,这一百两,她得不吃不喝攒上几十年,她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大小姐,您要赶我走吗?”彩云一下跪倒在舒婉面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不是,这钱是赏你的。”舒婉抬了抬手,“你先起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你。”
彩云连忙起身,“大小姐您说。”
舒婉却没有先交代事情,而是看向彩云,“我准备去参加选秀。”
“早该这样了!”彩云是真的为自家小姐高兴,“大小姐您终于想通了。”
“我需要一个忠心的丫鬟,”舒婉安静的看着彩云的眼睛,自带着一种压迫感,她说话也相当直接,“只听我的话。”
彩云从5岁就被舒府买了过来,虽然没读过书,但胜在会来事儿,此时听到舒婉这么说,她立刻就懂了舒婉的意思。
彩云跪倒在舒婉面前,“奴婢从8岁起就跟着大小姐,奴婢当然会只忠心于大小姐。”
“好。”舒婉把那一堆银子往彩云面前推了推,“你先收下这些,算是奖励,我有事要交代你。”
“谢大小姐赏赐!”
说再多的话,也不比白的银子来的实在,将近二十年的薪资赏赐,一下就让彩云明白了谁能给她带来好处。
舒婉小声跟彩云交代了几句话,“听明白了吗?”
“大小姐,你”
彩云本来想问舒婉为什么要这样,但舒婉看了她一眼,她立刻就明白,舒婉不喜欢别人多嘴。
“好的大小姐,我都按照你说的做。”
“嗯,去吧。”
等到彩云离开,舒婉去书房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了小厮,“你去城东,把这个交给李员外。”
“是,大小姐。”
月上柳梢,回雀街的夜市开始热闹起来。
自祁渊登基后,为了刺激生产,放松了对商业的管制,连宵禁也放开了许多。
此时夜市开启,街道上逐渐被前来看灯展的人挤满。
民风开放,少男少女也在夜幕的掩映下,放飞着那颗躁动的心。
城西雀桥这里,向来是春意萌动的地方。
桥尾处站了一个身着梅红金绣裙的少女,微风吹来,珠钗轻摇,光一个背影,便让人心生无限向往。
身着青衫的书生从街边而来,看到少女背影的瞬间眼睛便亮了起来,他摇着扇子,一边往少女这边走,一边念起了诗。
“好个挽妹,深点唇儿淡抹腮。下相逢、忙走怕人猜。遗下弓弓小绣鞋,刬袜重来。半亸乌云金凤钗,行笑行行连抱得,相挨,一向娇痴不下怀。”
随着书生念书,少女背影轻颤,如弱柳扶风,美不自收。
“挽妹,好久不念,想煞我也。”
林余走到少女身旁,深情楚楚,然而看到的却是一张蒙着面纱,看不清五官的脸。
“挽妹,你怎么还蒙着脸。”
“偶感风寒。”少女说着话,声音有些异样。
少女身上挂着熟悉的传家玉佩,林余自然不会怀疑,“严重吗?舒家怎么不好好照顾你,要是我在你身边,宁愿晚上不睡也会站在床边帮你挡风,定不会让你染上风寒。”
彩云按照舒婉的指示,假扮成舒婉来跟林余幽会,光是刚才那首酸诗就差点让她破功了,现在听到林余的话,更是憋不住了。
舒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再怎么说也是县令家,冬日炭火,绫罗绸被还是有的,哪里需要林余晚上不睡站在床边挡风。
彩云越想越觉得好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挽妹,你在笑什么?”林余疑惑。
“见到公子很开心。”
“原来是这样。”能让县令的女儿对自己如此倾心,林余十分得意,“以后我会让你更开心的。”
“我信公子。”
“挽妹。”林余目光落在彩云露出的一截雪白脖颈上,“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吧,多日不见,相思久矣。”
彩云差点没忍住身上的鸡皮疙瘩,“好的公子。”
林余带着人转到桥下,这里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小角落,喧哗的人声被隔绝在远处,只剩下流水哗哗。
林余如今已经22,平常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子早已成家。
而他因家贫,积聚再多冲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