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再回到病房,父母已经都输上液了,护士正在为他们量体温、测血压。
“病房里边三张床位,你爸妈这看情况肯定需要陪护,如果晚上你要住在这边的话,可以买下这张床位。”护士长得白白嫩嫩,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说出的话也在为他们着想。
林夕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父母只有她这一个孩子,她肯定是要留下陪护的:“那一天多少钱?”
“不贵,30。”
林夕家境不错,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殷实,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只是虽然是家里独生女,却没有别人口中所说的独生子女的娇气,所以上班之后,就没有再从家里拿过钱,甚至还会时不时的给父母一些小惊喜。
林母一生勤俭,一件首饰没有,林夕工作这几年,给她买了项链、耳环、戒指,也没少买衣服,买衣服的时候是父母两人都有,所以林夕手里并没有存太多钱。
想到之前同校长请假时,他也交代了,如果找谁代课,一定要提前跟人家说,工资到时算给人家。
林夕知道这都是应该的,只是这样一来,这个将要开始的六月恐怕她只有支出没有收入了。
现在她有些纠结,纠结要不要买下这个床位。
或者晚上的时候她也可以在门口的长椅上将就一下。
“30就30,肯定要买的,小西,现在就去定床位。”
说话的是林父。
“高压100,低压70,你们两个血压都正常,体温计可以拿出来了,看看体温。”护士边说边在小本子上记录着。
“36°7。”林母说着将温度计递了过来。
林夕上前接过,又过来帮父亲看,这几年父亲眼神越发不好,看东西吃力。
“我爸是36°8。”
林夕说完将温度计都递给了护士。
“那行,水输完了直接按床铃,护士会过来帮忙换水。”
护士很麻利,做好记录,又将一旁的的腿部康复治疗仪推到父亲床头,细心地为他戴好,通上电。
同林国强咨询过舒适度,调整到他舒服之后,才离开。
“爸,不然这床位就不定了,晚上我可以在走廊将就,反正这是夏天,也不冷。”
母亲还要手术,他们这伤筋动骨的,林夕打算接下来的一年都不让他们去上班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趁这个节骨眼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那怎么行,夏天外边蚊子多,你还怕蚊子。”说话的是林母。
林母看了看林夕接着说:“我平时节俭是没错,国家主席还说了勤俭节约是华国民族的传统美德,不过节俭归节俭,该花钱的时候还是得花,我们就你这一个姑娘,还能让你受苦不成,从小妈妈对你要求严厉,是为了让你懂事,是因为妈妈知道这一路你身边没个伴,以后干什么也没有个商量的,所以要让你学会自立自强,现在我的姑娘足够优秀,大学能拿奖学金、知道勤工俭学,毕业之后更是没再向家里伸过手,反而还总是给你爸我两买这买那,妈都看在眼里,以后好的品德咱还要继续保持继续发扬,只是也要学着在力所能及的时候爱好自己。”
林夕抿着唇,走到母亲床边,在母亲的示意下在她床头坐下。
“吓坏了吧?姑娘。”林母双目微红,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覆上女儿的冰凉的手。
林夕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砸了下来。
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她不敢哭,她担心害怕他们的伤势,更怕她太过失控,不能正常赶来。
赶到医院,看到坐在轮椅上,眼神黯然的父亲,她不敢哭,她知道检查要紧,那不是哭的时候。
现在,只是母亲轻轻的一句:“吓坏了吧?姑娘。”却让她瞬间泪水滂沱。
安静的病房里,林夕的哭声隐忍压抑,逐渐变为小声抽咽。
林国强歪着头,目光穿过玻璃窗,眼眶红的厉害。
林母一下一下抚摸着女儿的手,等林夕情绪逐渐平和才说:“不哭了,这也算是有惊无险,想一想,咱们还是幸运的,而且尹珩也很有担当,没说这事交给保险公司他就不管不问了。”
在林母的安抚下,林夕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这才拿出手机找同事帮忙代课。
考虑到六年级再有三周左右就要小升初测试了,目前说正是复习的黄金时间,为了确保孩子们的成绩,林夕将电话打给了语文组长,一个平时并没有打过太多交道,只是听说不太好说话的女教师。
出乎意料的,李老师却特别的好沟通,甚至还说人谁会没有个难得时候,让她只管安心照顾父母,学生那边的事让她尽管放心,至于林夕提到的工资倒时会都给她,她却又说课时费给她就行,有几节说几节,又交代林夕若是需要用钱,太多的话她有孩子,也拿出不出来,少的话还是可以帮忙的。
结束通话,林夕对于这个平时没怎么打过交道的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