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很多。
虽然被布丁头拉着练了许多次,但也只是勉强到达及格、能保持意识勉强清醒的程度。
很明显、今晚的量已经濒临边界了,一来二去、整个人面颊都泛上点洇红,推拒着表示自己不能再喝了。
灰羽列夫还在向香槟杯里倒着,他倒了一半,忽然发现周遭嘈杂环境慢了下来。
奇怪抬起头,不知何时出现在黑发青年身侧的身影正伸出手、试了下他脸颊的温度。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靠近,猫又场狩已经习惯性地将脸颊压在伸过来的掌心上,小声叫了声‘研磨’。
孤爪研磨应了声,用倒了气泡水的香槟杯更换了黑发青年手中的空杯子。
灰羽列夫高兴叫了声,“研磨前辈!”
“嗯、列夫,”孤爪研磨分了点视线给他,停在他手中倒得满满的香槟杯,不轻不重挑了下眉,
“喝了多少?”
发挥体内毛子血脉的灰羽列夫高高兴兴伸出手比了个四。
“四杯?”
灰羽列夫看上去更高兴了,“四瓶!”
“……”
一时之间,他似乎感觉周遭温度都降低了点。
但是越战越勇的毛子血脉支撑着他,“研磨前辈也要来点吗?!”
孤爪研磨拒绝,并隔开了他与身侧猫猫乎乎的黑发青年。
“不用了,虎刚刚在找你,列夫。”
灰羽列夫诶了声,十分听话地转头就去寻找山本猛虎的身影。
支开危险分子,孤爪研磨这才望向身侧的恋人。
猫又场狩已经本能汲取微凉的温度,握着孤爪研磨的手掌压在脸颊上。
“……还清醒吗?”
孤爪研磨低低的声音在耳侧响起,猫又场狩猫猫乎乎支棱着,默默点了点头,勉强组织语言,
“应该……稍微有点晕。”
孤爪研磨静静望着呼吸滚烫的人,溢出的热乎乎的气息都流淌在掌心。
出了点意料之外的状况,但还在掌控之中。
不过、不算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虽然顺势这么走下去,在不清醒状态下更加能捕捉到对方的真心,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四周知晓内情的人已经不约而同将视线投注过来、放轻呼吸,或隐蔽、或明显地期待着接下来可能会
发生的一幕。
人群之中、正在和旁边的人大谈特谈的山本猛虎敏锐察觉到气氛变化,疑惑抬起头看了眼,直接被人群里拔尖的大高个、灰羽列夫捕捉。
单细胞虽然成熟了不少、但是被孤爪研磨忽悠离开的他全然诠释着什么叫‘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大喇喇挥手高兴道,
“虎前辈——研磨前辈告诉我你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山本猛虎还没摸清刚刚那奇怪气氛的情况,就又猛地被人一叫,满是问号,
“……啊、啊?”
旁边,黑尾铁朗眼疾手快大掌一伸直接捂住山本猛虎的嘴,迅速兜底道,
“哈哈是的、列夫,刚刚虎还在找你来着,来来来先过来满上再说……”
一下子,场面陷入混乱,倒酒的倒酒、被捂嘴的捂嘴,摸不清现状的迟疑左看右看。
等众人再回头看去,这场毕业晚会的主人公,两个刚刚并肩站着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不是——说好的要那个什么、他们现在人呢?!”
“……”
毕业晚宴设在一个海边酒店,濒海、有细细白沙的海滩与堪称漫长的海岸线。
此刻宴会厅上不见踪影的两人一前一后正正好出现在此处。
猫又场狩在向前走,孤爪研磨跟在他身后。
他们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而这距离却又不是断开的、由相握的手指牵系,稳固也稳定。
脚下踩过的白沙细软、耳畔有海浪冲刷的声音,或许有海鸥的鸣叫、或许没有。
因为太过遥远、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世界也空旷辽远。
鼻间嗅到潮湿的海水气息、但旁侧传来的林间夜风又驱逐而去,手指牵握的温度直接传递而来、毫无阻隔。
棕榈树的叶子被风拂动、哗哗作响,猫又场狩刚刚出来时还晕晕乎乎的大脑就这么一点一点被抹消去热度、逐渐冷却下来。
他一直在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身后的人也不出声、就这么跟着他,牵着手、维持最基本也最亲密的接触。
黑发青年轻轻叹息了声。
停下脚步,一直在向前走的人终于侧过脸来,他的眼睛很亮,此刻更是映入了漫天繁星。
“研磨怎么不问我要去哪里?”
孤爪研磨收紧手指,牢牢握在掌心,“不用。”
“我会一直跟在场狩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