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僵硬尸体的猫又场狩不断催眠自己现在已经陷入沉睡。
他什么都看不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根本没有在醒着。
半晌,静立在那里的人影总算动了下。
表情平淡望过自己空空的手掌,残存的体温还停留指尖。
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响起,他轻轻掀开被刻意留出一半的被子与床铺空间,带着微凉的温度躺下。
他们几乎是并肩躺在一起,不过,与上一次睡在一起的感觉不同,这次的情绪更加复杂。
无论是刚刚的舔舐和轻咬……还是之前在脚腕上的拖拽或者其他。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质了。
以手背捂住面颊,猫又场狩面颊通红,散发着滚烫热气。
即使努力压抑呼吸,心底却还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细密流淌。
错综复杂的情感如蛛网般一点一点收紧,将落入其中的猎物逐渐束缚得难以挣脱。
猫又场狩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警戒堤防身侧动静、或许整宿都会保持清醒、难以入眠。
但实际上,并没有
过很久,迟来的疲倦便如爬山虎般逐渐爬满他的身躯,眼皮克制不住打着架。
温暖的被窝最大程度放松了那些紧绷的情绪,困意如同海藻般一圈又一圈缠上手足。
但很明显地、昏沉中的黑发少年呼吸困难、似乎被什么压抑般,难以畅通。
是先前拉高后却忘记拉下的被子。
逐渐地、一点熟悉的气息终于靠近,猫又场狩迷迷糊糊间似乎嗅到好闻的味道。
迟钝的大脑分辨不出,眼皮垂坠着,整个人都疲倦至极,连睁开都无比费力。
“……笨蛋。”
有谁轻轻道了句。
很快,他脸上的沉沉重量终于被移开,取而代之地、温暖掌心一点点盖在颤动眼睑之上。
熨帖温度透过薄薄眼皮一点一点传递而来,颤抖的眼瞳终于平静,久违的安心感如海浪般袭来,蔓延上脑海。
困倦的猫又场狩不自觉蹭了蹭盖在脸上的掌心,像只蜷缩的小动物般贴着温暖掌心,呼吸逐渐变得均匀悠长。
“睡吧。”
孤爪研磨慢慢收回手,轻轻道,
“……做个好梦。”
……
“场狩——!”
“你怎么又在发呆!!”
灰羽列夫摇晃着原地眼神泛空的黑发少年肩膀,“难道是要生病了吗、还是说有哪里不舒服?!”
“场狩不要沉默!你快说话!说出来我才能帮你啊!”
好心肠的单细胞不断追问,收回思绪的猫又场狩甫一回神就被他晃得有点想吐,捂着嘴整个人面色都有些苍白。
“列夫!你再这么晃下去场狩原本没事也会被你弄成有事的。”
路过的三年级自由人无奈插话,及时救回差点魂魄离体的猫又场狩。
“啊、抱歉、抱歉!!”
面对满脸歉意、双眼写着大大的对不起的灰羽列夫,猫又场狩只感觉自己是真的要对抱歉脱敏了。
“不、没事……别在意。”黑发少年维持镇定,心底还在惦念着刚刚灰羽列夫的认真表情,
“所以列夫你……昨晚是有发现什么吗?”
灰羽列夫闻言猛地一拍掌心。
猫又场狩被他动作又双叒叕吓了一跳。
“场狩!”
单细胞生物不满开口,“明明你昨天晚上说和我一起睡,为什么今天又在研磨前辈那里,难道你是半夜悄悄跑过去的吗!”
猫又场狩:“……”
黑发少年死目。
“不,那个的话……”
猫又场狩大概组织语言,对视上灰羽列夫十分受伤的视线,他沉默了下,果断应答。
“没错,你说得对。”
这下子,沉默的变成了灰羽列夫。
嗯、总感觉解释起来会变得更加麻烦,不如直接就这么承认还能省点沟通交流过程。
视线缓缓移开的猫又场狩默默在心底对
灰羽列夫道了声歉。
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就好……这样就不用杀人灭口。
当然、开个玩笑。
“那么没事的话我就先和夜久前辈走了,列夫。”
黑发少年起身弯腰拍了拍膝上的灰,放下心防后语气显然轻松许多,“如果之后有什么的事的话,你就……”
他的话兀地顿住。
视线停在排球鞋微微向上的一点地方,一圈红痕圈绕着脚腕、极为显目。
“怎么了,场狩?”
夜久卫辅正要走,转首余光就瞥到匆忙蹲下似是在系鞋带的人。
“不、没事……只是鞋带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