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乌苏里写信回了家,达椿他们简直心急如焚,虽乌苏里已告知了平安,也救到了四郡王。但达椿和阿保林担心被朝中其他大人知道了,乌苏里将会成为一场史无前例的舆论风波。
归根到底,不过是因为她是女子身份。
贵阳府赈灾的消息传入京城没多久,就听说四郡王又去巡视河道了。
原以为乌苏里会先暗自回京,但没想到四郡王是带着乌苏里去。何容章等人的事情给太子造成了不小影响,何容章和杜默臣在开阳一事上严重失职不说,光冬日奴役灾民开采银矿的事就足以掉了他头顶帽子。胤禛上交的账本和诗集又牵扯出一系列的人,为首的那个还将自己女儿送进东宫。
这其中的阴谋诡计,让人不得不多想。
康熙已冷了太子胤礽好些时日。
前朝后宫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到那位爷的火气。
乌苏里的事不知又被谁捅出来,已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现在外面除了议论太子和何容章的事,乌苏里侧福晋这个名字在贵族大臣圈响遍,现在许多人才恍然大悟,察觉到四郡王府上之前那场满月宴不为人知的地方。
“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康熙脸色阴沉,嘴角绷紧,眼眸幽深晦暗望着台下的人。
“臣有事要奏!”李安站出,震声道,满身威严不容侵犯的气势。
康熙瞥了一眼心情不好的胤礽,沉着脸冷然问,“何事?”
“臣要奏四郡王内帏不修,沉迷女色,宠妾灭妻!”
轰!
朝内瞬间一片哗然,立刻就明白这位李御史要奏的是谁。
不就是那位女英雄乌苏里侧福晋吗?
不过他们虽然觉得不像话,却也不敢在这关头议论这事。毕竟那位才发现前朝余孽,又立下一功。他们大多人猜测康熙实际早就知道这事,但康熙还是一连赐了四爵位给四郡王的儿子,可见其态度。
但总想着有那么点不可能。
胤礽眉眼愈发阴沉,又是谁要背刺他!是不是想栽赃陷害他!
“汗阿玛!儿臣有话要说!”胤礽脸色沉凝,姿态优雅站出列。
“皇上!臣有证据!”几乎是下一刻,李安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什么。
康熙目光凝视着自己的太子,“太子,你说。”
语气十分淡然,却是明显的忽视了李安。
李安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知道这次他完了,眼神下意识的瞥了眼胤禔那边。
胤礽心微微放下些,脸上似是气愤至极,语气怒然,“李安所言一派胡言!”
“四弟一向敬重嫡福晋,为人兢兢业业,一心为大清。去年四弟发现高产作物在庄子上研究了几月才得了成果,冬日时四弟还带领工部官员研究蜂窝煤,此事因还未投入生产,故未公布。今年年关,四弟主动前往贵阳赈灾,几乎是九死一生!”
胤礽浑身怒气腾腾,正义凛然地高声道。
“若是只是因为四弟对一个侧福晋多了些宠爱,就是内帏不修,沉迷女色——李御史!”胤礽毫不掩饰地斥责质问李安,“孤怀疑你暗摘孤!”
李安浑身一颤,惶恐跪下伏地,嘴角颤抖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绝望的闭上眼睛。
胤禩听到蜂窝煤,温和淡然眼神一瞬有些没压住,嘴角一扯,怎么什么好事都论上他?
看来今日这次试探是败了。
胤禔冷硬面色实在谈不上好,听着胤礽如此直白的话,眉眼笼上一层阴影。
康熙定定看了几眼,乍然便朗笑了起来。
“保成说的好,朕心甚慰!”
“儿臣不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胤礽眼神阴郁,骤然之间他才觉得脚下踏实了许多,但背后还有无数的目光和双手等着将他拉下来。
他前面没有路,只有汗阿玛,可汗阿玛的心思……
“来人!”康熙抬手一挥,“将李安带出去。留职查办!”
下一刻便有甲兵将李安带下去,李安死死咬着牙,自知已是死路,克制坚守着自己的文人骨气。
“皇上!”
见康熙如此命令,不少官员都觉有辱斯文,出言劝阻。
康熙全然不顾,更是当朝革职,竟是连审问都不愿审问了。
众朝臣才心惊,回想起康熙的凌厉手段,霎时间便不约而同沉默不语。
“近日京中传闻朕有所耳闻,四郡王的事朕心知肚明。”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更是冷汗涔涔,胤禔和胤禩忍不住怀疑康熙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们的动作。
“乌苏里氏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四福晋是个孝顺恭瑾持家有方的嫡福晋,朕不知道皇家的家事还轮得到御史台管?”
众人听着,心中反驳,之前康熙不是没有因为御史进谏皇子后院而处罚皇子的前例,如今又说不该